我知道我母親正眼巴巴的盼我嫁人呢,母親的病,我難辭其咎。我洗了澡,換了裙子,匆匆吃了點東西,下樓往他的學校走去。
他這次倒是不避嫌疑的到了校門口來接我,還買了點水果提在手里。我看到他,笑了笑,和他并肩走了進去。
校園里很安靜很美,隨處點綴著石桌石凳。雖然是夜色沉沉,可是校園的燈火還很明亮,可以隱約的看到那蔥蘢茂盛的樹木和如茵的綠草地。這讓我自然的想起我讀研那段時間和導師相處的日子,可是往事如煙,紅塵似夢......
“想什么呢?”他見我一句話不說。我回頭向他淡然一笑:“走進校園,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有一些往事彌散在期間,覺得校園的花樹下,灑落了很多凋零的青春的花瓣?!?/p>
“你該不是要學林黛玉作《葬花吟》吧?!彼赡苡X得我太文縐縐了,太傷感了吧。
我笑了笑:“真有此意。”
“你喜歡寫詩?”
“偶爾,更多是寫小說。”
他好像對我的愛好不感興趣,沒有再搭話。我們就這樣走到了他的住宿門口。
開了門,他直接打開電視,讓我坐了,又給我洗了個梨子,遞給我。“我不愛吃這個。”一進門就吃梨子,似乎很不吉利。
他又給我洗了個蘋果,沒削皮,我不好再拒絕,只好接過來。
“你天天都忙什么???經常聯(lián)系不到你。而且覺得你老到處跑。”
我不想細講,敷衍他:“找點寫作的素材?!?/p>
我故意反復的講到小說的事情,我希望我們能有更深入的精神交流。我以為他會很詫異的追問我,因為我一直都只跟他講我是個醫(yī)生,并沒有提及過我的寫手身份。
他對此反應卻淡淡的:“寫什么呢?”
“寫點小說,抒發(fā)一點人生感慨。也可以打發(fā)時間?!蔽也幌牒軓娀业膶懽鲃訖C,雖然它對于我來說就是我的精神支柱,就是我的生命。
“哦?!彼麘寺?,沒有再說??蓱z我還正準備把我寫的書介紹給他,讓他了解了解我的內心世界呢。
“我們的時間安排很緊,我基本上整天都在辦公室,很少回自己房子里來。所以東西很少,很不完備 ”他開始講他自己的生活了。
我神情漠然的聽著,感覺他對我的事情并不怎么上心。我想他也許是一個比較關注他自己的人。
我很希望找一個相知相惜的人,過著一種簡單清凈的生活。但是這樣的愿望,卻是奢侈的不切實際的。相識不能相知,相知不能相惜,大家都活在自我的世界里,這就是現(xiàn)代人交往的宿命和軌跡嗎?
哎,這也是個相對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