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青春還未結(jié)束
我們的時代剛剛開始
1998年,在那個天色已暗,而華燈未上的京城街頭,我的盜版光盤又一次被人民警察全部搜繳。落魄逃生的我走在街上,突然,崔健的《一無所有》在腦中響起。只是這次,音樂響起的一剎那,我看到的不是世界上最藍的一片天,而是一無所有的自己。
若干天之后,為了活命,我決定從盜版光盤販子的生涯中抽身,回到一個叫做廣告的行業(yè)——沒錯,是回到。
我因為厭倦程式化縫縫補補、粘粘貼貼的剪輯式記者生活,而試著投身廣告事業(yè)。之后為了音樂理想來到北京,音樂不能讓自己飽腹,就開始以販賣盜版光盤為生。終歸,又重新回到廣告——只是,沒想到這一次轉(zhuǎn)身,轉(zhuǎn)眼都13年了。
手捧黃大的《一個廣告人的江湖》,仿佛時光正無可抵擋地洶涌回流,那些鮮衣怒馬,浪蕩江湖的廣告生涯,一時間竟如此栩栩如生……
我仿佛又成了那個橫沖直撞、長發(fā)飛揚、初來北京的我。那個和欲望以及夢想共舞的少年,在這個以燃燒無數(shù)青春和熱血為動力的巨大城市機器里,猶如漫無目的的奔馬,將鋼筋水泥的街道當做草原……
“那是最美好的時代,那是最糟糕的時代……那是光明的季節(jié),那是黑暗的季節(jié)?!钡腋拐f的也許是某個時代的秘密,對我而言,卻是所有青春的秘密。
謝謝黃大,謝謝這本《一個廣告人的江湖》 ,在我想要換一個名字,開始全新一段人生的時候,勾起我如此情緒復雜地回憶那些似水時光——謹以此文為序,并紀念那些我曾熱愛或并不熱愛的廣告生涯,那些驕傲或并不驕傲的兄弟,以及所有我愛過或愛過我的姑娘們。
即使到今天,我依然不能確定,
愛上一個人是否是種幸運。
而我開始懷疑這件事情的時候,
事實上已經(jīng)選擇了相信她。
轉(zhuǎn)眼,這樣的相信已經(jīng)度過了十年的時光。
青春激揚的十年,
鮮衣怒馬,快意江湖,
我以為自己永遠都會浪蕩不羈。
十年前,
我把手指插進頸后長發(fā),
眼睛就可以睥睨天地,
認為世界之大,無處不可去。
十年后,
我的眼神依舊清澈犀利,
夢想依舊四散飛揚,
我的身體依舊充滿暴烈的欲望,
卻常常開始突然懷疑。
難道自己的生命僅僅是選擇去愛,去感受一個人?
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
如果?但終究沒有如果,
也許沒有想象的那么多。
不要死,也不要孤單地活著。
無論是順從、放縱欲望的身體,
或者靈魂刻意背離。
很多的事情,既非幸運,亦非不幸,
它們只是那么自然而然地發(fā)生。
像小獸會自己齜出鋒利的新牙,
像北風會自己扶起兩肩的長發(fā),
像孩子會自己學著受傷并長大,
像每個人都注定遇到某一些人,
某一個人。
然后,在你還來不及想明白什么的時候,
轉(zhuǎn)瞬十年。
我只希望,
自己還可以,去縱情地再愛十年,
哪怕遍體鱗傷,哪怕歇斯底里,哪怕一望無際。
在她最青春的時光,
在我也依然青春的時光,
讓我可以說:我愛你。
楚戈
宣亞國際傳播集團中國區(qū)執(zhí)行創(chuàng)意總監(jiān)
春光乍現(xiàn)創(chuàng)意組織發(fā)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