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香港有演出，就是現(xiàn)在。這么多年，他再也沒有寫過歌，翻來覆去唱那幾首，可就是百聽不厭。四年前，我在臺下看著，聽著，突然就想起……想起以前?！?/p>

“你終于聽到他唱現(xiàn)場?！?/p>

“嗯……現(xiàn)場果真不一樣，大家都不說話，就坐下面聽他唱歌，很多人邊聽邊哭?！?

“那你呢？”

“我？”江夏行一頓。周圍很靜，靜得只剩下她的聲音，她的聲音拖著一點尾音，像精致的糕點，甜而不膩，“你說呢？”

紀(jì)裔原忽然剎住車，右手猛地托住她的后腦，咬著她的唇狠狠吻上去。她完全沒有料到，眼里露出猝不及防的錯愕。她嘗到他嘴里的凜冽煙味，忽然覺得自己像是海底深處的一叢水草，兀自纏繞，隨波輕蕩，根還牢牢地扎在回憶的海泥里。江夏行閉上眼睛，唇和心卻都是冷的。

紀(jì)裔原松開她柔軟的唇，手從她的后腦移到了她的臉頰，輕輕地?fù)嵘纤难劬Α！跋南摹奔o(jì)裔原看著她，一雙眼睛已無早前的戲謔笑意，轉(zhuǎn)而生成一股內(nèi)斂的深沉。

這雙眼睛，這雙她朝思暮想得睡覺都會哭出聲來的眼睛又深情款款地對著她，她在他眼睛里看到那個小得不能再小的自己，她突然大力扯開安全帶，急急地推開車門就走，越走越快。

紀(jì)裔原幾乎以為她要被自己絆倒，他坐在車中，看著她單薄如秋葉的背影，掏出煙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白色的煙裊裊蔓延開來。手機(jī)響起，半晌他才拿起來看，只說了一個“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