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杰克·艾勒里。你說有人殺了他？要是一年前你跟我說這個，我大概會說天道巡環(huán)之類的話。不過等自己輪到這種事，看問題的角度就變了。最近我不太愿意咒人死了，你明白嗎？”

“當(dāng)然明白?！?/p>

“可這家伙真是個人渣，沒法說好聽的。這案子你是以私家偵探的身份查的吧？”

不完全是，我連執(zhí)照都沒有。不過差別不大，我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這位客戶對杰克很在意，愿意出錢追查是誰殺了他?！?/p>

“是他的一個朋友。”

他想了想。“他是那種有一兩個朋友的人，”他承認(rèn)，“可他跟朋友處不長。能做他朋友的人，如果想知道是誰殺了他，會去找以前的警察來調(diào)查嗎？”

他仍然是一個相當(dāng)不錯的警探?！澳侨耸莻€正經(jīng)人。”我邊說邊想，不知道有多久沒人用這個詞形容格雷格·斯蒂爾曼了。

“不是女朋友，不然你早告訴我了?！彼戳丝次?，“匿名戒酒協(xié)會?！?/p>

“猜得真準(zhǔn)，比爾?！?/p>

“我從來沒想過艾勒里會是個酒鬼，”他說，“我的意思是，他喝酒，可誰不喝啊？你喝，我也喝——”他說到一半停下來，搖了搖頭?！鞍Γ朗码y料?？纯次覀儸F(xiàn)在這副樣子。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對那個渾蛋真是不太了解。我當(dāng)年就是想把他送進(jìn)大牢，可那個案子辦得不順，然后我就沒興趣了?！?/p>

“你們倆從來沒去五十五街的酒吧一起喝過酒？”

他搖了搖頭?！澳愀冗^酒嗎？”

“在布朗克斯的時候，大家還都在喝巧克力奶。再見面的時候，又都戒酒了?！?/p>

“他真的把酒戒了？”

“到他死的時候，已經(jīng)戒了兩年了?！?/p>

我又跟他補(bǔ)充了幾句杰克死前的情況——臉上有被打的痕跡，不久之后就身中兩槍。我把那五個名字念給他聽，順便解釋了名單的來龍去脈。

他說：“你們管這叫贖罪？你們每個人都得這么干嗎？”

“前輩們都推薦。”

他搖了搖頭?！耙苍S這條路我還是不試為好。要列那么個清單，天哪，我都不知道從何說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