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瑤的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直到墨云曄絳紫的衣擺已經(jīng)消失在了院門口,她還是沒能說出什么話,只是死死地盯著自己腰間的紫色,又狠狠地抬頭看了青畫與小易一眼,一咬牙,把鈴鐺摘了下來,遞到青畫面前。
秦瑤的笑有些牽強,卻還是掛著的,她笑道:“畫兒妹妹既然喜歡,姐姐自然不會吝惜,請。”
青畫總算可以看清那紫玉的鈴鐺了,它正躺在秦瑤的手心,在太陽的映襯下閃著一絲潤澤的光芒。她想了想,從懷里拿出一塊手絹,裹著手接過了那鈴鐺,抬頭朝秦瑤笑了笑--這鈴鐺本是純紫,此刻卻泛著一點點的白,唯一的解釋是這些年秦瑤可沒少碰各種毒物。與她接觸,還是防著點兒好。
秦瑤的臉色又白了幾分,卻依舊維持著笑容。
青畫細細看著那鈴鐺,小心翼翼地掩蓋心頭的驚訝--這鈴鐺,不是念卿,確切地說是雕琢得和念卿有九分相似的另一個紫玉鈴鐺……出身名門,紫玉倒不難找,紫色的暖玉卻是極品。堂堂攝政王妃秦瑤帶的居然是個仿造的念卿,這件事墨云曄他該是知情的吧?
“畫兒妹妹,這鈴鐺妹妹要是喜歡的話,可要好好地護著?!?/p>
青畫皺著眉頭看了看手里的鈴鐺,思量了片刻,輕佻地看了神色緊張的秦瑤一眼,手一揚,那紫玉鈴鐺就順著她的指尖滑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條彎弧,一直越過了品香院落的圍墻,消失不見了。
如果寧錦骨子里是個任人搓圓揉扁的糯米團子,青畫卻是頂著一張純良的癡兒臉的清醒的人,很多寧錦做不了、做不下手的事情,青畫卻可以。
“你!”秦瑤的臉徹底掛不住了。
青畫直瞪著她的眼,一字一句道:“你敢欺負我,我叫書閑姐姐殺了你這個小妾?!?/p>
六年前她處心積慮地毀了寧錦,到頭來卻仍然在攝政王府被稱一聲“瑤夫人”而不是“瑤王妃”,要抓著她的痛處激怒她,實在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秦瑤的臉已經(jīng)徹底冷淡了下來,她的神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