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順的呻吟變成尖叫,一瞬間被拋向高空,整個人戰(zhàn)栗著癱軟下去。
這個壞孩子……吉順在頭腦一片空白之前,只來得及閃過這樣一個念頭。她沉沉地睡著,直到手機響起來才猛然驚醒。
浴室里的淋浴嘩嘩地響著,吉順知道勛一定是在洗澡。
歡愛之后沖進(jìn)浴室洗一個熱水澡,這是勛保持旺盛斗志的秘訣。他是個很有趣的男人,有著吉順不能理解的習(xí)慣。比如歡愛之后的熱水澡,比如他極少與自己的服務(wù)對象接吻。吉順笑了笑,把被子圍在身上,抓過了手機。
是公司打來的電話,正在跟進(jìn)的項目需要她現(xiàn)場確認(rèn)才可以進(jìn)行。
“好,我馬上就到?!眲偛诺臍g愛已經(jīng)讓吉順像是一朵吸取了水分而飽滿的花,渾身上下充滿了蓬勃生機。她合上手機,從床上跳下來。
“親愛的,我先走了。”吉順提高了音量,穿衣服的動作卻并沒有停?;貞?yīng)吉順的依舊是浴室傳來的嘩嘩水音,但這并不影響她的動作。
“錢給你放桌上了,多玩幾天再走吧。在這里游玩不錯喲,”吉順把一個信封放在桌子上,又補充了一句,“就是天氣有點兒反復(fù)無常。”
隔著浴室的玻璃,看到了那個年輕而健碩的身體。古銅色的皮膚,結(jié)實的肌肉,修長有力的腿。說到底,這還真是一個讓女人神魂顛倒的男人,真猜不透造物主為什么單單要這樣偏愛他。
和勛的相逢,完全是一場意外。偶爾會到加州出差的吉順,每次都會光顧勛所在的那家夜總會。從事這種服務(wù)的男人,吉順見過的也有不少。像她這個年紀(jì)的女人,擁有著人人向往的地位,是根本不屑于在身邊尋找情人的。
在異鄉(xiāng)憑著自己多年的努力,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到現(xiàn)在并不是件簡單的事情。雖然無暇顧及愛情,但吉順卻有的是錢,可以隨意調(diào)換自己中意類型的男人。她很忙,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為了所謂的愛情去遷就他人,在那種可笑的情感里降低自己的尊嚴(yán)——天哪,這簡直不能讓吉順理解和接受!讓男人聽命于她,在她的面前俯首稱臣,才是吉順感到最滿意的事情。
但是這個壞家伙可就沒那么容易馴服了,勛比吉順認(rèn)識的男人都要英俊,身材也堪稱完美。他的優(yōu)雅和體貼,讓吉順覺得帶他出席什么場合都是件有面子的事情,即使是在臥室也可以讓她百分之百地享受性愛。一想到他有力的挺進(jìn),她就立即心馳神蕩。
然而,他看吉順的眼神卻永遠(yuǎn)都是那么清澈,像是一個單純調(diào)皮的孩子。作為勛的第一個客人,兩個人有著非同尋常的親切感。很多時候吉順覺得她自己的身份除了客人之外,更像是一個姐姐。盡管她曾無數(shù)次地問勛,如果自己再年輕上幾歲,他會不會為自己心動。勛的笑容卻讓她明白,這個看似大眾情人的男人其實把客人與愛人的界限劃得極為清楚,把肉體與情感的界限劃得就更加清楚了。
他既不會因為你的錢而愛上你,也不會輕易做出越過朋友間情誼的事情。
真是個倔犟的孩子呢,不過卻極討吉順的喜歡。大概大家都是同一類人吧,不愿向任何人低頭。不過這樣也好,既然不會深愛,便不會有要求,更不會有痛苦與牽掛,不是嗎?
敲敲浴室的門,吉順朝著勛遞了個飛吻,留下一句“再聯(lián)系”,便匆匆地走出了房間。
“啊?”勛探著身子問,“你說什么?你叫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