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風冷情手持斬鯨刀,也是一掠而出,身子繃得筆直,猶如一桿長槍向那灰衣男子破空而去。
風冷情不欲傷人,只是想要挫一下灰衣男子的銳氣,當即口中道:“閣下小心了?!痹捯粑绰?,風冷情已然御刀而至。
灰衣男子眼見風冷情和鐵中堅二人竟然聯(lián)手向自己發(fā)出攻擊,嘿然一聲,心道:“來得正好,我正要看一看淘沙司馬和搬山道人的門下有什么驚人的藝業(yè)。”
灰衣男子不閃不避,反手竟將那碎夢刀歸入鞘中。而后右手一伸,一只右臂向前陡然間疾伸而出,竟然劈空向那鐵中堅的黑龍鞭抓去。
鐵中堅一怔之下,心道:“這灰衣男子好大的膽量,竟然敢直迎其鋒,不懼我黑龍鞭一鞭之力?!毙闹幸粍樱敿从沂忠豢s,手中黑龍鞭迅疾無倫地收了回去。這一下去得快,回得也快。
灰衣男子眼見黑龍鞭陡然間縮了回去,而那風冷情的斬鯨刀已然帶著森冷寒氣,直逼面門而來,當即身子向后彈出半尺,堪堪避過風冷情的這一擊。與此同時,灰衣男子右手變爪為拳,一拳直擊而出。
風冷情人在半空之中,直覺得一股銳風從側面撲來。這銳風將臉頰刺得隱隱作痛。
風冷情心中一寒,身子在半空之中向外一翻,于不可能之際掠出一丈開外?;乙履凶舆@一拳便落了個空,緩緩收拳,站定。眼光向那風冷情和鐵中堅二人臉上看了看,而后微微點頭,臉上露出贊許之色。
風冷情和鐵中堅、水靈、成天驕四人都是心中暗自佩服這灰衣男子的武功,還有這一份泰然自若的定力。心中俱道:“看來這灰衣男子一定是大有來頭的人物,也許跟這摸金校尉的門主金老爺子有恩怨,這才殺上摩天崖來?!?/p>
灰衣男子緩緩道:“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看來以后這江湖就是你們的天下了?!?/p>
風冷情等人一語不發(fā),只是望著灰衣男子,內(nèi)心暗自戒備,生恐這灰衣男子又故技重施,陡然間出手再次攻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灰衣男子眼光從四個人身上掃過,而后慢慢向這木屋里面望去??吹侥且话炎阕隳軌蜓b下三個人的巨型椅子之后,眉頭微微一皺,向那把巨椅走了過去。
四個人都不明白這灰衣男子要干些什么,目不轉睛地望著那灰衣男子。只見那灰衣男子走到那一把巨椅跟前,伸出右手,慢慢在那把椅子上撫摸了一會兒。那巨椅兩側扶手甚是光滑,似乎是被人經(jīng)常用手摩挲所致。灰衣男子在那巨椅前面站了片刻之后,才慢慢走到椅子左方。椅子左方一丈開外有一張席子,似是用竹子編織而成。這一張席子也是甚為寬大?;乙履凶幼叩较痈?,慢慢掀開席子,席子下面卻是什么也沒有。
灰衣男子皺起眉頭,似是頗為失望,而后慢慢抬起頭來?;乙履凶舆@一抬頭,目光立時被這木屋頂上的一個物事所吸引。
風冷情等人看見灰衣男子目光被這木屋屋頂上的物事吸引,心中奇怪,隨即也抬起頭來,向屋頂望去。只見這木屋屋頂形如一把大傘,底下以一根巨木牢牢托住。在那巨木的頂端赫然刻著一只狼頭。
那只狼頭刻在巨木的頂端,猙獰兇惡,惟妙惟肖,栩栩如生。遠遠望去,就好像活了一般。
風冷情四人都是心中奇怪,不明白為何這摸金校尉的木屋之中竟然出現(xiàn)了這么一只猙獰的狼頭。
灰衣男子眼睛望著那只狼頭,良久良久,這才嘿然一聲,喃喃道:“金老怪,原來你是去那里了,好,這一次我看你還能躲到哪里去?!闭f罷,轉身邁開大步,向門外走去,一轉眼的工夫便已經(jīng)消失在木門之外。片刻之后,摩天崖下面出現(xiàn)一聲長嘯,嘯聲有若龍吟,久久不息。這聲音正是那灰衣男子所發(fā)出來的。
鐵中堅若有所思道:“看來這灰衣男子已經(jīng)從這狼頭之上看出一些端倪,莫非這狼頭還有什么隱藏的含義嗎?”
四個人慢慢走到那根巨木之下,抬頭上望,距離近了,那只狼頭更加生動。狼頭張開大嘴,似在仰天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