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俱都策馬狂奔,身下煙塵大起,猶如一條條黃龍聚到一起,滾滾向西面馳去。
天亮之后,眾人這才奔到沙漠邊緣。眼看前方一座客棧高高地挑出一個店招牌。店招牌上一個大大的“客”字映入眾人眼簾。
云高崖向鐵中堅道:“鐵大哥,我看咱們先到那客棧歇息一會兒,也讓這馬匹進些草料,否則的話,這般長途跋涉下去,找不到那灰衣人,便先把這些馬匹都累死了?!?/p>
鐵中堅點點頭,道:“云兄說得甚是?!北娙穗S即撥轉馬頭,向那荒漠邊緣的唯一一間客棧馳了過去。
客棧前方,一棵歪脖樹孤零零地佇立在晨風之中,樹上僅有的幾片葉子也早被沙漠的颶風吹得無影無蹤。
客棧屋頂之上,倒是稀稀落落地長著幾根堅韌的野草。這幾根野草似乎較之那樹上的葉子還要頑強,執(zhí)著地守在屋頂之上。
眾人馳到客棧跟前,紛紛下馬。云高崖大聲喝道:“店家,店家!”屋內無人回應。
云高崖一呆,心道:“這店招牌還在,難道這客店沒有人嗎?”當先邁步便向那客店走了過去。還未走到客店那兩扇破舊的板門跟前,那兩扇板門忽然吱呀一聲開了,從里面探出一顆頭來。
眾人都是一呆,看到那顆頭顱的時候卻是一股寒意涌上心頭。只見那個人的頭顱足足有常人的兩個大,而且頭上沒有毛發(fā),光禿禿的,一張大臉上兩只眼睛骨碌碌地亂轉。這些都沒有讓人感到恐怖,最可怕的是這大頭人的臉上一條刀疤從眉尖斜而向下,劃過整張臉孔。這條刀疤看得眾人是觸目驚心。
那刀疤人將頭探出之后,目光在眾人身上轉了轉,最后落到當先而行的云高崖身上,緩緩開口道:“你找誰?”
這聲音從那刀疤人的口中說出,竟是聲如破鐘,刺耳至極。
云高崖腳步一頓,眼光望向那刀疤人。和那刀疤人目光對上的一剎那,云高崖竟是一抖,似乎那刀疤人的目光之中有一種威勢,逼得云高崖的一顆心怦怦直跳。
云高崖嘿然一聲道:“閣下是這客棧的嗎?我們幾個人想要在這客棧之中歇一歇。不知可否?”
那刀疤人哼了一聲,而后將那兩扇板門猛地拉了開來,對眾人冷冷道:“進來吧?!币痪湓捳f完,刀疤人自顧自地走了進去,竟是再不回頭看眾人一眼。
眾人將馬匹聚到一起,派兩名摸金派弟子在一旁看守,而后才邁步向那客棧里面走了進去。
一行人在云高崖的帶領下魚貫而入,進到那客棧大堂之中,環(huán)目四顧,只見大堂之中擺著二十余張桌子,每一張桌子之上都擺滿了杯盤碗筷。桌子上面都擦得干干凈凈。桌上的茶壺之中還沏著一壺茶,茶壺之中兀自茶香飄散。刀疤人卻已然不知去了何處。眾人紛紛落座。
云高崖大聲喊道:“店家,店家?!边^不多時,只聽那二樓上面腳步聲響起,跟著那個刀疤人又從二樓走了下來,向著眾人大聲道:“別喊了,東家有喜,歇業(yè)三天。你們在此休息一會兒之后,就上路吧。離此八十里之外有一座邊城,你們晚上去那里投宿吧?!甭爜淼栋倘司故遣粴g迎這些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