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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皇的德行(2)

一言難盡:隋唐五代歷史現(xiàn)場 作者:楊子家


源干曜因為所奏的事情稱了唐玄宗的心意,被驟然提拔重用,歷任戶部侍郎、京兆尹,最終做到了宰相。一日,唐玄宗獨自與高力士交談,他對高力士說:“你知道我為什么驟然提拔源干曜嗎?”高力士搖頭說:“不知道。”唐玄宗嘆息說:“因為我看他的容貌、言語酷似當年的蕭至忠,所以才重用他?!备吡κ科婀值貑柕溃骸笆捴林也皇窃?jīng)辜負了陛下的恩典嗎?”唐玄宗搖搖頭說:“蕭至忠那是晚節(jié)不保,他最初在朝為官時,誰能說他不是賢相?”唐玄宗愛惜別人的才能,又寬恕別人的罪過,當時知道這件事的人無不感動。(次柳氏舊聞)

武惠妃過生日之時,唐玄宗和眾公主們聚集萬歲樓上欣賞舞蹈。大家看完下樓時,唐玄宗從樓梯窺見一個衛(wèi)士在吃飯,把吃剩一半的餅子扔進了水中。唐玄宗見衛(wèi)士如此糟蹋糧食,不禁大怒,立刻命令將這名衛(wèi)士亂棍打死。此時此刻,唐玄宗左右之人都不敢勸諫,唯獨寧王勸諫道:“陛下因為小過而殺人,我害怕臣子們今后都會戰(zhàn)戰(zhàn)兢兢。陛下志在勤儉愛物,所以惱恨他人浪費糧食。但是人命寶貴,難道一條人命還比不上一個餅嗎?”唐玄宗聽后醒悟過來,下令赦免了這名衛(wèi)士。(明皇雜錄·補遺)

安祿山起兵造反之后攻陷潼關,長安危在旦夕,唐玄宗準備逃亡四川。當晚,唐玄宗看見一千余人拿著火把等待他。唐玄宗停住腳步,對楊國忠說:“用那么多火把做什么?”楊國忠回答說:“準備焚毀倉庫中積蓄的錢糧,以免被安祿山所得?!碧菩趪烂C地說:“安祿山到了此地,如果得不到錢糧,一定會搜刮百姓。不如將這些東西送給百姓,使他們免遭窮困之苦?!庇谑窍轮枷缁鸢?。聽到這番話的人無不痛哭流涕道:“我們的皇上這么愛惜百姓,我們的福氣未盡??!”(唐語林·卷一德行)

李亨當太子的時候,曾經(jīng)服侍父親唐玄宗吃飯。席間有一盤羊腿,唐玄宗命令李亨拿刀去割。李亨割完羊腿之后用面餅擦刀,唐玄宗認為他在浪費食物,十分不滿。誰料李亨立即把擦刀的面餅吃掉了。唐玄宗轉怒為喜,對李亨說:“惜福就應該這樣?!保ㄌ普Z林·卷一德行)

唐宣宗嗜好看書,曾經(jīng)為了讀書專門建造了一座宮殿。唐宣宗每次退朝之后,一定會獨自坐在殿內看書,有時看到夜里還不罷休。這座宮殿時常燈火通明,宮中之人都稱呼唐宣宗為“老儒生”。(唐語林·卷二文學)

唐宣宗十分喜歡進士,他每次和朝臣談話,都要問上一句:“你中過進士嗎?”如果這人說他是哪一屆哪一榜的第幾名,唐宣宗必定非常高興,會繼續(xù)詢問他中榜時的賦詩賦題,還有主考官的姓名。如果這人沒有中過進士,但唐宣宗認為他是個人才,就會非常惋惜,嘆息良久。就這樣,經(jīng)過唐文宗、唐宣宗兩朝的熏陶,就連宦官也開始讀書了。(唐語林·卷四企羨)

唐宣宗時期,吳越之地的官員進獻了一名絕色女子,唐宣宗十分寵愛她。然而有一天,唐宣宗說:“昔日唐玄宗有一個楊玉環(huán),弄得天下大亂,導致今天還沒有平定,我怎敢步他的后塵?”于是把這名女子召到跟前,對她說:“我留你不得?!弊笥易嗟溃骸翱梢詫⑺懦鰧m?!碧菩趨s說:“放她回去,我就會想念她,不如賜她毒酒一杯?!币幻煜銍呐泳瓦@樣莫名其妙地死了。(唐語林·卷七補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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