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恩將仇報。我是出售快樂的商人。
我看著剛用完的粉紅衛(wèi)生紙,又說起包裝問題。英姊說,我不吸,所以不知它不好用。
我很驚訝,你賣這個,自己怎么不吸?
她說,一個好的毒販子,特別是大毒梟,自己都是不吸毒的。那玩意兒毒性太大了,一吸上,再不想做任何事。販毒是提著腦袋干的事,時刻都得像獵犬一般保持清醒,哪里能吸毒?再說了,像你這樣的顧客,還得送貨上門,隨叫隨到。我若是一次不到,到了手的生意,就可能飛了。當然有些人,吸得窮了,買不起粉,就靠販毒,養(yǎng)活自己吸。這種人,多半干不長。要么自己吸死了算,要么干得不利落,叫警察給端了。這行里,最瞧不起這種小角色,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我聽得心驚。正說著,英姊的擴機又響了。她看了一眼說,老主顧了,也和你一樣,自己試著戒毒。我要是吸毒,要么就不戒,索性吸它個痛快,一死方休。要么就到戒毒醫(yī)院,徹底地戒了。省得這樣半死不活,多了無數(shù)苦痛,一點用也不頂。
我說,像你這樣鼓吹戒毒的毒販子,大約不多。你就不怕砸了自己的生意?
她微微一笑說,我從來都是給人講清吸毒的害處,然后,愛吸不吸,咎由自取。這玩意兒,害的人太多,我怕百年后,冤鬼索我魂魄,丑話說在前頭,沒人能怨我。
我想了一下。真的,我怨不得英姊,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誰也沒拿手槍逼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