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積極支持軍隊。部隊要過河,老百姓就找來木船。天黑,他們就用竹子捆成火把,用桐油點著,把兩岸照耀得如同白晝一般。沿路居民燒好茶水,煮了番薯,擺在道路兩旁。官兵們即使只喝一杯水或吃一個番薯,都要給老百姓留下幾個銅板。
杜聿明執(zhí)行檢查軍風紀特別認真。他發(fā)現哪個官長或士兵,只要打破老百姓一只碗或損壞一棵莊稼,都要照價賠償,有時自己掏錢賠償??墒且蜓赝救罕娭v話,他可犯難。滿口陜音,廣東話又不會說。陳賡就站在他旁邊,他說一句,陳賡就用粵語替他翻譯一句。
杜聿明納悶:“你的廣東話說得好,干啥不直接自己向群眾講呢?”
陳賡笑笑:“你槍打得好,嘴巴卻笨。我這是給你機會,讓你多練練,對你有好處!”
蔣先云和賀衷寒都參加了敢死隊。隊長由第一團第一營營長沈應時擔任,共有百余人。
2月15日拂曉,教導第一、第二團的敢死隊扶梯攻城。蔣介石來到澗井高地的炮兵陣地督戰(zhàn)。他披著黑斗篷,高聲叫喊,揮著兩手,斗篷的下擺也隨著提了起來。各團營長均親在第一線指揮。蔣先云和他連隊的旗手,首先接近城根。蔣先云剛要往梯子上爬,旗手一把拉下他,說:“旗幟應當在前面!”
蔣先云說:“好!”趴下身子,讓旗手踩著他的背爬上墻頭??墒瞧焓謩傄宦额^便負傷了。蔣先云立即抓過連旗,登上梯子。士兵和軍官跟在他的后面,從豁口處爬上城墻,仿佛坦克履帶在轉動一般。同學蔡光舉被子彈打穿了肚子,蔣先云急忙去扶。他咬著牙說:“先云,趕快為我醫(yī)治,逆賊正待我們痛殺!”
城門從里邊打開了,士兵們像決了堤的洪水一般擁向城里。接著,第二團士兵也很快越過了墻。陳賡、杜聿明隨著部隊沖入城內。戰(zhàn)列部隊繼續(xù)肅清殘敵,占領陣地,宣傳隊則展開宣傳安民工作,頓時淡水城內,軍民一片歡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