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課的時候，楚楚才回到了希含身邊。

為了避人耳目，還故意和家維商量好一前一后回來。

楚楚理了理有些散亂的劉海，用著和平時無異的語氣說道：“那里發(fā)生什么了？”

希含這才睜開眼，朝楚楚指的方向看過去。

似乎秦輝和別人爭執(zhí)了起來。

起先只是另一個班的男生指著秦輝罵罵咧咧，事情的升華是由于秦輝拿著一個籃球狠狠地朝那個男生砸了過去。

這一個舉動很快讓那個男生閉嘴，可僅僅只一秒，晃了晃頭清醒過來明顯被徹底激怒，作勢要打人。

這時兩個班的男生才都聚攏過來，紛紛拉開兩個即將爆發(fā)的獅子。

“你們別攔著我，讓我揍那小子。”隔壁班那個男生的左右手被其他兩個男生拽住，兩只眼珠瞪得似乎快奪眶而出了。

另一邊的秦輝雖然也被人拽著，可是顯得冷靜得多，橫眼掃了他一下，仰著頭凜冽地說道：“來啊?！?/p>

正這時候家維也從遠(yuǎn)處小跑步了過去，站到他們兩人中間伸開雙手讓他們兩人之間保持著一些距離。

“發(fā)生了什么事？”家維微微往秦輝的方向側(cè)了側(cè)，小心地問道。

“有一只狗在亂吠。”秦輝下巴揚了揚，然后保持著那個抬起的姿勢。

細(xì)長的眼睛瞇成一條縫，從里面掃射出即便是在黑暗中都能照亮一切的光線。

“你他媽有種再說一次?！绷硪粋€男生揮起拳頭，拼命從其他兩個男生的手里掙脫了出來。

秦輝抬著頭，看著比他要矮半個頭的男子，嘴角掛著不友善的笑，鼻子出了一口氣，“這下不用我說大家都看得很明白了?！?/p>

那個男人似乎已經(jīng)忍耐到了極點，拳頭毫不客氣地朝前一揮，秦輝沒有半絲閃躲，因為在他前面的家維替他挨了這一拳。

這在任何人的意料之外，揮拳頭的男生明顯有些懵了，整個人定定地站在原地。

場邊很多女生都發(fā)出了尖叫聲，楚楚則更是嚇得立刻用雙手捂住嘴唇，把尖叫聲堵在了口腔里。

剛才還嘈雜的操場上，現(xiàn)在即便是有一支飛鳥飛過，翅膀揮動的聲音也會變得那樣清晰。

所有人都怔在原地不敢發(fā)聲，家維站在球場中央，受到所有人的注視。

他的左邊臉頰明顯有些泛紅，而且似乎越來越深，嘴角有一絲鮮明的血跡。

隔壁班的其他男生一邊朝家維道歉一邊把那個鬧事的男生給拉走，清涼的下課鈴聲響起，一些同學(xué)紛紛散開，還有一些則圍到了家維旁邊。

楚楚強(qiáng)忍住想落淚的沖動，跑到家維旁邊查看傷勢。

“沒什么大礙?！奔揖S看上去連說話都很吃痛，發(fā)出的聲音模糊不清。

看到了楚楚那么擔(dān)心家維，一邊的秦輝剛才的愧疚感瞬間消散，雙手插著口袋往教室走，一句話都沒留下。

“怎么樣？痛不痛？”楚楚拿出口袋中的紙巾，抽取一張雪白的紙巾敷到家維臉頰上。

“沒事，過幾天就好了，他的下手不算很重?！彪m然這么說，可是從家維不斷發(fā)出的“嘶嘶”聲中還是能聽出臉上的傷并沒有他所說得那么輕。

“希含，你先回班級吧，我陪陸家維去一下醫(yī)務(wù)室?！背o希含使了個眼色便扶著家維往醫(yī)務(wù)室走。

希含點了點頭，擔(dān)憂地望著他們的背影直到被人群吞沒。

心里某種感情也被吞沒一樣，希含也想詢問家維痛不痛，要不要緊。

只是，自己連開口的資格都沒有。

輕嘆了口氣，往教室的地方走去，正好望見了籃球場邊露天洗手池的秦輝，他正用水不斷撲臉，動作看上去很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