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一說完,顧平安就覺得不用裝了,她徹底想吐了。她頂著因為干嘔而開始泛淚的雙眼水汪汪的看著沈安平,似是有千言萬語說不盡,卻又不想道明,只黯然的拿起紙巾擦了擦嘴。
半晌,她聽見沈安平深吸一口氣,和對面的小姐說:“于小姐,真的很對不起,其實我一直都有女朋友,只是父母不同意?!鄙虬财缴焓謹堖^顧平安的肩,繼續(xù)說著:“雖然現(xiàn)在我父母還沒有辦法接受她,但我們已經(jīng)決定要在一起了,就不會分開?!?/p>
對面的小姐沒想到事情會大翻轉(zhuǎn)到這種地步,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良久才眼泛淚花的說道:“之前一直聽說沈先生是個紈绔子弟花花公子,原來都是為了掩人耳目。”她似乎是十分感動,還非常義正言辭的說:“這位小姐是懷孕了吧,放心吧,再大的問題在生米煮成熟飯以后都不是問題,你帶著她去別的地方吧,孩子生下來了就什么麻煩都沒了!”
沈安平贊同的點點頭,接著輕蹙眉頭欲言又止的說:“可是長輩那邊……”
“沒事!”那小姐豪爽的一拍桌子:“我來解決!”
“謝謝你?!鄙虬财竭@狡猾的狐貍,就這么三言兩語就把人給騙到了。顧平安坐在一旁,沉默無語。
解決了沈安平的相親,他十分爽快的應(yīng)承下了顧平安公司的廣告合同,并且非常大方的又帶著顧平安去吃哈根達斯。
其實哈根達斯的廣告語是極美的,愛她,就帶她去吃哈根達斯。
但她和沈安平,就實在是浪漫不起來。
很多人都說沈安平和顧平安合適,甚至有時候連顧平安自己都覺得他們很合適,門當戶對又知根知底。她認識的人中青梅竹馬結(jié)婚的也不是沒有,她遠在北京的堂姐顧衍生就是一個例子,雖然和姐夫吵了又鬧,鬧了又好,但是現(xiàn)在也是過的很幸福。姐夫疼堂姐的那些事跡,一直被顧平安當做神話一般信奉著,很久以前她甚至一度以姐夫為擇偶基準。
只是理想總是高于現(xiàn)實的,她和沈安平的情況和堂姐堂姐夫的是不可相提并論的。不說多的,就說和沈安平肢體接觸吧,她從來沒覺得有什么異樣,沈安平碰她的時候她就覺得跟自己碰自己一樣,她一直都覺得,即使自己脫光了沈安平都不會有反應(yīng),甚至她還很邪惡的想,如果有一天沈安平對她做那種事,她都會覺得自己是在自慰。
可是要說她不喜歡沈安平,那她又有些不理解自己對沈安平那種莫名的占有欲,比如聽到沈安平換女朋友,她總會沮喪一陣兒,還會故意做出特別關(guān)懷的樣子對沈安平說:“對每個月流血一周還不死的生物千萬別大意。”明眼兒人一聽就能聽出來這里頭有貓膩了??善虬财骄褪遣簧踉谝?,意興闌珊,憋得顧平安恨不得撓門。
可時間一久她就忘了,甚至還能和沈安平的女友共同進出,相交甚歡。
想到這個份上,顧平安看向沈安平的眼光也不禁變得復(fù)雜。面前正專心喝著咖啡的男人,看上去優(yōu)雅而紳士,一顰一笑都惹人側(cè)目,從他坐下開始,就不停的有花季的小女孩偷偷拿手機拍他,動作一點也不小,而他卻像是渾然不覺一般,自顧自的喝著咖啡。優(yōu)雅淺啜,抿唇慢品,每一個動作都沒有瑕疵,一氣呵成煞是好看。
顧平安不解:“你不想去相親,直接拒絕就好,為什么扯上我?”
沈安平挑挑眉,四兩撥千斤的說:“拒絕女人,不是好男人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