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平緩緩低下了頭,距離顧平安越來越近,顧平安突然感覺自己久違的心跳感竟然因為沈安平的靠近而出現(xiàn)。她忍不住笑出了聲,打趣的說:“我不會給你錢的。”
她話一說完,一直沉默著的沈安平也突然笑了出來。
他聲音清冷誘人:“為什么不給我錢?”
……
關(guān)于這個給錢的來由,對于顧平安并不是一次很好的回憶。
那是高二的一天晚上,顧平安翹掉了晚自習背著書包從學校后巷回家。學校后面正在城市規(guī)劃,拆遷又建設(shè),折騰。她絞著書包帶,走的不疾不徐,自是沒有想過會遇到危險。
等她被人捂著嘴巴拖到拆的七零八落的工地時,她才終于有了幾分害怕的感覺。
天上一片黑壓壓的云,月亮和星星都掩在厚厚的云層后面,像是約好了一般,顧平安有些孤立無援。她也看不清這人長什么樣,只知道這個人火急火燎的正在和她的衣服戰(zhàn)斗,一貫天不怕地不怕的顧平安也有了一絲絲的愜意,她死死的握著自己的衣服,努力讓自己鎮(zhèn)靜。她冷靜的和這個男人交談:“大哥,你先別急,我們商量會兒?!?/p>
那人也不怕顧平安跑了,她被卡在碎石上動彈不得,只得舉手求饒:“大哥,我今天來事兒了!你整的臟,我人也難過,我包里有錢,你拿去找個漂亮點的窯姐成不?”
她說的情真意切,原本也只是最后的垂死掙扎。不想那人竟真的動了心。從她書包里搜出了顧爸爸給的五百塊錢,拍了拍身上的灰,揚長而去。
顧平安一邊暗罵晦氣,一邊又暗自慶幸,拽起自己的書包就跑了,頭也不回。
這件事給顧平安的陰影自然是有的,很長一段時間顧平安都抗拒男性的靠近。她也不愛提這件事,總覺得記憶太灰色。
沒想到她今天竟然提起了這件事,并且是在這樣的情形,沈安平不自覺便自我?guī)?。他笑著,眉目清新,既不靠近也不放開,只咬牙切齒的嗔她:
“妖精!”
02
顧平安笑的極其肆意,連眉宇之間似乎都含帶著溫柔的笑意,她雙手抵在他的胸前,掌心感受著他溫熱的體溫,他沉穩(wěn)的心跳就順著她掌心那根通往心臟的神經(jīng),撲通撲通的與她心跳的頻率同奏。
她修長的手指在他胸口畫著圈,也沒有抬頭,只盯著他發(fā)亮的紐扣,聲音清亮而悅耳:“沈安平,你敢親我么?”說完,她緩緩的抬起了頭,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就像蝴蝶在翩翩起舞。她的眼瞳很黑,仿佛流光溢彩都在她眼睛里流轉(zhuǎn),無聲的誘惑著沈安平。
沈安平低首輕笑,眉目淡然,似是沒有絲毫動容,既不靠近,也不放手。一雙狹長的眼睛狡黠的望著她,一動不動。顧平安也不心慌,笑的更加花枝招展,她溫柔的用手指在他胸前慢慢捻了一下,自問自答的嬌嗔:“你不敢。”
沈安平楞了一下,他沒有回答,也沒有被激將,只溫柔的伸出一只手,將她雙鬢掉落的頭發(fā)撩到她耳后,手指觸到她柔軟的耳廓,他溫柔的問:“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p>
月色撩人,顧平安仰首,恍惚中,她覺得自己像是無意闖進了伊甸園的夏娃,被眼前的一切美景迷惑,那瑰麗的花朵,那香甜的蘋果,似乎一切都只要她一抬手就能采擷。她像著了魔一般,輕輕踮起了腳尖,將自己的唇印在了沈安平的唇上,輕輕一觸,淺嘗輒止,那滋味柔軟,冰涼,帶著點點薄荷的香氣,以及沈安平身上淡淡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