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跳回瑟斯在后視鏡中看著我的胸部?！半娨暤拇_讓我們成了上帝。”他說。

給我容忍的表情。

閃光燈。

給我理解的表情。

閃光燈。

即使我們這幾個禮拜一直在一起旅行，瑟斯動人而易受傷害的藍眼睛仍舊不敢直接注視我的眼睛。他沒有發(fā)覺自己突然陷入憂郁內(nèi)省的心境。口服避孕藥對他的眼睛造成副作用，使眼角膜弧度變得更凸，一戴上隱形眼鏡就會掉出來。這或許是他每天早上喝的柳橙汁中加入的復合雌激素造成的影響，然而他卻沒有注意到這些征兆。

這或許是他在午餐喝的冰茶中加入的環(huán)丙氯地孕酮^①[1]造成的影響。但他永遠不會猜到，也永遠不會發(fā)現(xiàn)是我搞的鬼。

布蘭蒂將包在塑料絲襪中的雙腿放在儀表板上，繼續(xù)讀她那本平裝書。

“打開電視看午間劇場，就可以偷窺任何人。每個頻道都有不同的生活，而這些生活幾乎每個小時都在變動，就像在看網(wǎng)絡上的真人視訊一樣，你可以偷窺全世界而不被發(fā)現(xiàn)?！鄙箤ξ艺f。

布蘭蒂已經(jīng)連續(xù)三個星期都在讀那本書。

“看電視甚至還可以偷窺人們的性生活，你懂我的意思嗎？”

也許吧，條件是你要每天服用五百毫克的黃體激素細粉，才有可能產(chǎn)生這種想法。

窗外又晃過了幾分鐘的風景畫面，全都是些高聳的山巒、古老的死火山等常在戶外看到的景象。永恒的天然自然主題。原始的材料處在最原始的狀態(tài)。未經(jīng)雕琢。未經(jīng)改善的河流。維護不良的山巒。污穢。生長于泥土中的植物。天氣。

“只要你相信自己擁有自由意志，就了解上帝無法真正控制我們?！鄙惯呎f邊將雙手從方向盤放開，比手畫腳加以說明，“既然上帝不能控制我們，他所能做的就是在覺得無聊時換臺?！?/p>

在天堂某處，我們的生活就像上帝在瀏覽的在線真人視頻。

^[1]① 一種抗雄激素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