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宸又轉回臉去,瞇著眼睛仔細打量了一下臺上的衛(wèi)斌揚,那個雞窩頭和奇裝異服看著就跟他以往打發(fā)掉的那些小混混沒什么區(qū)別,他真不明白許佑恬究竟是什么審美,多少年了也沒點長進,連他都覺得丟人。
一曲終了,衛(wèi)斌揚在臺上一個標準的九十度鞠躬,姿勢大方又雅致。觀眾席上噼里啪啦的掌聲都沒把許佑恬神游天外的思緒給拍回來,陸一宸不輕不重地一個爆栗,許佑恬才終于激靈一下,看到臺上的人已經(jīng)退場了才悠悠轉過臉來。
“啊?”
傻里傻氣的,陸一宸的視線從她那張呆臉往下移,瞥著從剛才就被她抱在懷里的礦泉水瓶,淡淡地說:“你喝的是我的水?!?/p>
許佑恬低頭一看,撇撇嘴,一邊放回他面前一邊翻白眼:“小氣鬼,我才不稀罕喝你口水?!?/p>
陸一宸眼角浮出了一點小小的嘲諷,接過水來又喝了一口,語調仍然不緊不慢:“皮癢了?許佑恬,烏鴉還會反哺,你除了跟我作對還會什么?”
“你已經(jīng)老成那樣了嗎?要我反哺啦?我看你未來的孩子肯定要整天被你逼著背二十四孝!”她一邊回嘴一邊往演員席瞅,沒有看見衛(wèi)斌揚回來,心里有些焦急。外請的演員可能不會把整場演出看完,如果他就這么走了,她非得回家哭上三天三夜不可。
“他叫什么名字?”陸一宸突然又來了一句。
許佑恬把探出去的頭縮回來,神秘地嘿嘿一笑:“我就不告訴你?!?/p>
“別裝了,不知道就不知道?!标懸诲纺樌涞米屓舜蚨哙?,輕蔑地斜眼過來:“還說是朋友,你說你這單相思可不可悲,能不能有點出息?”
“誰說我不知道?”許佑恬一被激,立馬上當:“人叫衛(wèi)斌揚!”
“哦……衛(wèi)斌揚?”陸一宸的臉立即解凍,唇邊還揚起點小弧度。
許佑恬聽著那聲語調轉了幾個彎的“哦”,心里立馬暗呼一聲不好。
這么多年來她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情,只要她身邊出現(xiàn)一個曖昧對象,只要是陸一宸知道了對方的姓名背景。不論她和人家發(fā)展到什么程度,都會莫名其妙地,以對方的刻意疏離告終。她整個大學加研究生的歲月里,感情經(jīng)驗寥寥無幾,能看上她同時又能被她看上的人本就很少,真正能稱上是她男朋友更是沒有一個。
想想就可悲,除了高中時代那個牽牽手都羞澀的早戀,她許佑恬的感情履歷表可算空白。
后來許佑恬問過譚音為什么,譚音輕松的幾句話就解答了她所有的疑惑。
“傻姑娘,你就笨死吧。你絕對是被陸一宸棒打鴛鴦,從中給你攪和了,你知不知道,我聽以前我們學校哪個男生說過,你就是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類型,因為他們看到陸一宸就全給嚇跑了。”譚音那會還摸了摸下巴,又接著感嘆說:“哎,你這兄長雖然是想保護你,但也的確思想老套了些,估計是想到你適婚年齡直接給你包辦婚姻?!?/p>
對此許佑恬當時的反應只有一個字,靠!
但她這個字也只敢在心里說說,如果讓陸一宸聽見,說不準會把她的嘴打歪。
“陸一宸我可警告你,你少在我身后做什么小動作?!痹S佑恬想起舊事,伸出一根手指指著他鼻子:“人家可是真正的君子,你那些小人行徑都收起來!”
陸一宸眉毛輕挑,干凈的額頭上出現(xiàn)了淺淺的幾道紋路,握住她的手指按下來:“你才認識他多久就知道他是真正的君子?”他的聲音沉得不成樣子:“另外,我什么小人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