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佑恬心里輕輕嘆了一下,說:“算了,衛(wèi)斌揚,我改天再約你好不好?”
陸一宸顯然對這個答案很滿意,手上的力量立即就放得和緩。他沒有立時拉著她就走,而是斜眼向衛(wèi)斌揚瞥去,明顯一臉看笑話的表情。
衛(wèi)斌揚聽到陸一宸話里有話,也料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但仍然是一臉的從容,不顯尷尬。他溫清一笑,滿是關懷的口吻同陸一宸是天壤之別:“好,那改日再約,你要好好吃飯。”然后他又故作神秘了眨了下一邊的眼睛,旁若無人地笑說:“還有,別忘了我剛才跟你說的,你好好想想。”
許佑恬覺得耳根又開始發(fā)熱,小聲的應了個“嗯”,頭都低垂下去。
陸一宸覺得他們這種小孩子家家的啞謎簡直無聊,最后的一點耐心也被磨盡,拽著許佑恬就往門外走。他聽到她在身后跟衛(wèi)斌揚說了聲“再見”,不禁又從鼻腔里發(fā)出了一聲冷哼。
出了門以后就不用擔心形象問題,許佑恬一把甩開陸一宸鉗制住她的手,定在原地低聲罵了句:“神經(jīng)??!”
“你再大點聲試試。”陸一宸一邊拉開車門一邊斜眼橫過去:“還不上車,是不是想跑著回去?”
許佑恬一聽大喜,馬上收起臭臉,眨巴眼睛說:“行啊行啊,陸一宸,你先開車回去,我跑著,一會到家見可以吧?”
詭計還真多,陸一宸不動聲色地說:“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跑著回去?”他又瞇了瞇眼角,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抬起手指了指后備箱說:“那里面有根繩子,我把你拴在車子后面,你跟著車子跑,怎么樣?”
許佑恬覺得他果然是個神經(jīng)病,跟此類物種說話只會把自己噎死。
后來她一路都不愿再搭理他,胳膊肘橫亙在車窗上,掌心撫額,窗外的風把她耳朵兩邊的頭發(fā)吹開。剛才的場景她還是越想越氣,陸一宸這廝居然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這么丟人,于是突然就在一片沉悶里開口:“陸一宸你這個小人,你根本沒應酬吧?你就是故意來掃我的興!”
陸一宸頭也不轉(zhuǎn)地冷聲回話:“誰告訴你我沒有,昨天不是你叫我不要貪杯?”
“……沒見你那么順我的意過!”還挺會找借口,許佑恬仍舊不信,湊到他衣領旁邊用鼻子嗅了嗅,卻真的聞到一點點白酒那種辛辣刺鼻的味道。陸一宸條件反射地一轉(zhuǎn)臉,下巴正好擦到她的額頭,許佑恬頭發(fā)上一股水果味的香氣充盈撲面,讓他鼻腔都有些癢。陸一宸立馬向后一縮:“干什么?給我坐好!”
“緊張什么呀,怕我暗殺你???”許佑恬白了他一眼才坐回去,突然又聽到手機響,打開一看發(fā)現(xiàn)是衛(wèi)斌揚安撫的短信,立即心頭大喜,從未覺得手機是這么偉大又善解人意的發(fā)明。
陸一宸饒是多么地把注意力放在前方的交通上,還是不能忽略她滴滴答答按鍵盤的聲音。他眼風一掃,許佑恬剛才還苦大仇深的臉這會卻像個傻姑一樣在憨憨地笑著,怎么看怎么讓他不順眼。
“你知不知道手機有多少輻射?別老拿它在我面前晃?!?/p>
許佑恬頭也不抬地繼續(xù)打字,飄忽的聲音顯然心猿意馬:“憑什么?你別太過分了,剛才剝奪我人身自由,現(xiàn)在又想來剝奪我的言論自由?”
“……胡說八道?!标懸诲访碱^輕蹙,對她這些莫名其妙的邏輯很是無語,他從剛才就一直覺得胃里有點燒灼的難受,連話都沒心情多說。都是之前的宴席離得匆忙,他一點墊底的東西都沒吃就硬是被那群狐朋狗友灌了好幾杯,說是罰他早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