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知道了呢!
君思也不遲疑,收回手轉身便走了出去。安蘋來回的看了看,只好也跟著走了出去。臨到門口中還不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
他卻一直看著,看著那抹身影消失在路的盡頭,仍是不舍收回眼光。
君思!她說她叫君思呢!呵呵,好聽,真好聽!真是世上最好聽名字!
難怪,難怪他整個青州都翻了個遍仍是找不到,原來……根本就是錯了方向……
原來……她在這里,她還活著——真好!
“小姐您也太好脾氣了,剛剛那人那么失禮,您還沒生氣!”走出后院,安蘋抱怨。
“有嗎?”她回得漫不經心。
“當然有,小姐您不覺得那人說話,有些怪怪的嗎?”
“嗯!”
“那你干嘛要告訴那個人你的名字?。恳撬雽δ悴焕??”
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瞅了她一眼,開口道:“因為我孝順!”
“啊!”安蘋一愣,沒明白她的意思,這跟孝順有什么關系?
顯然君思并沒有解釋的意思,回身繼續(xù)前行,留下一臉問號的安蘋呆在原地。
遠遠看著她比以往還要遲緩上一些的腳步,想起她走路不如以往輕快的原因,正是因為昨天晚上拖了個人回來,腳被抱得有些麻木了。
小姐的意思不會是,怕她如果不說的話,那人會像昨天一樣一直抓下去,即使拖著他滿屋子跑也不會松開。所以為了不讓手和腳一樣變得不便行動,所以她說了?
但這跟孝順,有什么關系?她一直想不明白。
直到幾天后,她主動提起并誠心請教,小姐翻開一本書,指著一行字讓她看,她才如夢初醒。
那書上寫著: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
所以她不能受傷,所以她——孝順!
好強的邏輯!看來她還是不夠了解小姐。
“鴛鴦瓦冷霜華重,翡翠衾寒誰與共。悠悠生死別經年,魂魄不曾來入夢?!蔽輧葌鱽須g快的聲音!一字一句不似吟唱,不似朗誦,到像是在背書。
魂魄不曾來入夢,原來人根本就這里,又哪來的魂魄入夢。他咧嘴笑笑,繼續(xù)背。
“……魂魄不曾來入夢。臨邛道士……臨邛道士……臨邛道士干嘛來著?糟,忘了!”
隨即一個挺身坐起,神情緊張的四下查看,還好還好沒人。長舒了一口氣,差點以為看到了,小花那抽動的嘴角和額頭鼓動的青筋。
她要是知道,他背了三年也沒背出這首詩,沒準就會罰他了,而且是重罰,幸好幸好!
重新躺回床上,摸了摸身前的繃帶,到底昏迷了多久,他自己也不清楚,傷口癢癢的,那是已經開始愈合的征兆。心想著傷大概也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只是有一點不明白,他明明受傷在胸口,為什么醒來后,全身上下都酸痛得很,還遍布著大大小小的淤青,像是從山坡上滾了一圈下來?
不過這個疑問,也只是一閃而過。因為那天醒來的時候,他分明聽到了是君思親自救他回來的,親自救的呢!他竟然完全不記得,但心里也是樂開了花,腦海中自動浮現某張淡然的臉,笑容止不住的臉上飄。
呵……呵呵……親自……呵……
傻笑聲聲。
安蘋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景,一個大男人四平八穩(wěn)的躺在床上望著床幔,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發(fā)出一陣陣詭異的傻笑,而且還樂在其中,一發(fā)不可收拾。
頓覺背脊一涼,嘴角狂抽,看了看手中的藥,猶豫著要不要此時送進去?
“咦!”肖芳華卻先一步轉過頭,愣一下,好似這才發(fā)現她來了,收住傻笑開始頻頻的往她后面張望,沒有期望的身影:“君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