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想找回三年前的記憶,好不好?”她仍是不緊不慢的道。
“找……找回……”他一驚,心里像是吊了數(shù)十幾個桶,七上八下起來,有狂喜,又有失落。找回記憶,找回記憶,她要記起來,全部都……那么她會不會也記起那回事?
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手腕,又喜又憂,她會不會還是不要,然后又是一走便三年?那么天南地北,他又如何找?
“我以前從未想過那半年發(fā)生過什么?我生性淡陌,除非是必行之事,凡事皆隨緣,如若真的忘記,也沒有必要再去深究,畢竟只有半年!”直到他出現(xiàn),那一再出現(xiàn)的莫明感覺,讓她覺得或許的確遺失什么重要的東西:“如若真有機會,你說……我該不該想起?”
他不回話,只是一會抬頭看她,一會又垂下頭去,抓著手腕的手緊得不能再緊。
“小……”他還未回答,突然卻見她,身形不穩(wěn)腳下一空,往下沉了下去:“小花!”
他驚呼一聲,一把拉住她的手,回身一帶往后退開來去。轟隆一聲,只見他們剛剛站立的地方已經(jīng)塌陷,大塊的泥士掉落山涯。
頓時一陣心驚,抬頭看向身側(cè)的人,好似比她更要緊張,急促的呼吸噴在臉上熱得燙人,耳邊盡是他狂亂的心跳聲,撐在他胸口的手心都能感受到跳動。
這般的擔心……從未有過!
或許……或許她可以試試……試試相信他,試試把一切都告訴他,試試找個人依靠一下。一個想法悄悄的在心底萌生,卻在下一刻,看到臉下的那條微不可見的細痕時瞬間冰涼防心高筑。
難道……
“肖公子,我沒事了!”她風淡云輕的開口,語氣比以往還要平靜幾分。
肖芳華這才放了手,臉上還有著殘余的擔心。
擔心?她該夸他演戲太好嗎?
不著痕跡的退后一步,盤算著可靠的距離:“多謝相救,我想起公子上次的毒,不知解了沒有?可否讓我把一下脈?”
“好啊。”他點著頭,臉上仍是滿心的歡喜,絲毫不覺得這時候把脈有什么不對。
君思自然也不會提醒,把在他的脈門,卻迅速拿出身上的銀針,準確刺上他的幾個穴位。
“君思?”肖芳華一驚,已經(jīng)不能動彈:“你為何封住我的穴?!?/p>
卻見她已經(jīng)退開兩步,臉上有著不常見的怒氣:“說,你到底是誰?潛入我左家,目的為何?”
“潛入?”他一愣,滿臉的莫明:“你說什么?我沒有……”
“沒有?”她眉頭一皺:“如若你不是有目的,為何在左府多日,卻不以真面目示人?”
他臉上的那條細痕,正是人皮面具的接口,而且做此面具的人,手法極其高,以至于她要與他靠得那么近,才看得出端詳。
可笑,耐何她處處小心,竟也會信了他?這么多年,她隱于幕后,還是逃不過,終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嗎?如若真被朝中人知道,她與那人的關(guān)系,那么這么多年她苦心的一切,都將毀于一旦。
“你說的是我臉上這張面具嗎?”他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伸手往臉側(cè)捏去。
“你……為何可以動?”君思大驚,她明明封住了他幾個重要穴位。
“???不能動嗎?”他一愣,立馬又想站回去,看了看她的臉色才發(fā)現(xiàn)如今再問已經(jīng)來不及:“我……我一急,就運氣換穴自動解了。你……你別生氣,你要點我,我再讓你點一次就是?!?/p>
“……”
這人……
“那個……”見她仍是不善的臉色,肖芳華有些急,想起自己臉上的面具,這才繼續(xù)動手去揭:“這個面具是小花讓我戴的,她說我本來的臉太刺眼,所以讓我戴這個,我戴著久了也就忘了。你現(xiàn)在要是不喜歡,我……我馬上就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