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落草為寇
薛洞天和佟四兒在山頂休息了半天,下午和李闖在山上走了走,熟悉了一下環(huán)境。薛洞天的腦袋上午纏的繃帶,下午就讓他拽下來了。吃過晚飯,薛洞天和佟四兒又來到了聚義廳。李闖和王震,還有山上的“四梁八柱”,人都很齊。山邊的太陽還沒有落到山那邊,此時群鳥卻已經(jīng)開始?xì)w巢了。聚義廳內(nèi),因為采光不好,所以早早地點上了馬燈。
萬南山見薛洞天和佟四兒進(jìn)來了,給左右了一個眼色,說:“把他倆的槍下了!”
話音剛落,從兩邊各走出一個崽子來,直接強行地下了薛洞天和佟四兒的槍。薛洞天虎目圓睜,怒氣沖沖地盯著萬南山。
“大當(dāng)家的,你這是啥意思?”薛洞天如鷹隼般的目光犀利地射向萬南山。
萬南山笑道:“你倆別擔(dān)心,我今天下了你們的槍,明早就會還給你倆。只不過,今晚的任務(wù)是不能用槍的?!?/p>
“原來是這樣……”佟四兒點頭道。
“天快黑了,還等啥?領(lǐng)我倆去野雞谷吧!”薛洞天說道。
萬南山掃了一眼下面,沖著一個崽子道:“驢子,你領(lǐng)他倆去野雞谷吧!”
“我?”那個叫驢子的崽子一聽讓自己領(lǐng)他們?nèi)ヒ半u谷,表現(xiàn)出一副不情愿的神情來。轉(zhuǎn)瞬,他點點頭,聲音洪亮地說道,“是!”
驢子領(lǐng)著薛洞天和佟四兒出了聚義廳,沿著石階路,向東面行去。行了不遠(yuǎn),從石階路旁叉出一條毛道兒來,毛道兒兩旁俱是一人多高的深草。進(jìn)入了毛道兒,三人開始向下走。很明顯地可以看出,這下面是一個谷地,谷地長滿了荊棘和灌木叢。隨著不斷地接近谷底,濕氣變得越來越重。
行著行著,驢子停住了腳步,說道:“好了,這里就是野雞谷了。你倆真是膽兒大,敢在野雞谷過夜,兄弟我賓服二位。二位要當(dāng)心了,希望明早沒事兒?!?/p>
“兄弟,這野雞谷有啥危險???”佟四兒心中有些惶恐,問道。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都說野雞谷是危險區(qū),誰也沒來過。就算是來過的,好像也沒有活著回去的。”驢子說到這兒,渾身打了一個寒戰(zhàn),“太陽快下山了,我得趕緊走了!”
驢子很快就被高高的草叢遮住不見了,薛洞天和佟四兒對視一眼,決定往里面走走。佟四兒不知從哪兒找來兩根小兒手臂般粗的木棍,遞給薛洞天一根。太陽很快就沉沒到了遠(yuǎn)山的背后,四周逐漸地黑了起來。抬頭望去,狹長的天空上掛著一彎新月。偶爾陰風(fēng)掠過,更像是一把奪人魂魄的冷刃。
薛洞天和佟四兒行了一會兒,不再往前走,而是尋了一塊兒大巖石坐了下來。在這兒無所事事,干脆聊起天來。適才在東方天幕的月亮不知不覺地已經(jīng)掛到了二人的頭頂之上。谷底潮氣很濃,蚊蟲特多,咬得二人渾身都是大紅包。除了偶爾的鳥鳴獸語,干脆聽不到任何聲音。
“這個大當(dāng)家的我看是嚇唬咱倆,是要考驗咱倆的膽色。這谷底能有啥啊,都快半夜了,啥事兒沒有!”薛洞天拍了拍嘴,打了一個大哈欠,斜倚著大巖石閉上眼睛有了睡意。
佟四兒見薛洞天閉眼睡去,他的眼睛睜得就更大了。本來就很惶恐的,薛洞天睡去,自然更要加強警惕的。過了半夜,依然沒有任何事情發(fā)生。佟四兒也是困意上來了,時不時地開始低著頭打起盹來。
也不知在什么時候,忽然刮來一陣陰風(fēng),把佟四兒吹醒了。佟四兒慵懶地抬頭四周觀望了一番,正在這時不遠(yuǎn)處的草叢中發(fā)出了“呼呼”的聲音。佟四兒一下子清醒了許多,開始警覺起來。佟四兒雙眼注視著那叢深草,順便用手扒拉睡覺的薛洞天。
薛洞天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說道:“干嗎呀,四兒!出事兒了咋地?”
“少掌柜的,我感覺不對勁兒!”佟四兒聲音有些微顫。
薛洞天精神了不少,問道:“咋不對勁兒?”
佟四兒眼睛直直地盯著不遠(yuǎn)的那叢深草,說:“那草里面有動靜……”
就在佟四兒話音剛落的同時,那叢深草中“吼”的一聲,竟然躥出一只大個兒的斑斕猛虎!薛洞天和佟四兒頓地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慌忙爬起滾到一邊。薛洞天和佟四兒爬起來,與猛虎相距十多米遠(yuǎn),兩雙眼睛死死地與猛虎對峙著。再看這只猛虎,一身的黃斑黑紋,兩只吊睛在黑夜里就像兩只發(fā)出幽光的燈籠。它張著利齒,豎著棍棒粗的尾巴,不斷地吼叫著,隨時都有可能對薛洞天和佟四兒發(fā)動進(jìn)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