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不就是兩個男生玩兒一個DV的樣子?!迸徼貜?fù)。
“然后就被前面提到的陳凡給看見了,我去下廁所?!边^了一會兒,小康繼續(xù)說道,“于是陳凡就要借那DV玩兒幾天,你猜得到的嘛,唐肅當(dāng)然不借,陳凡哪兒能輕易罷休,可唐肅也肯定是死也不借的架勢,你猜得到的,然后陳凡就對唐肅來硬的了?!?/p>
“他打他了吧?”
“對呀,在教學(xué)樓后面,不過怎么打的我沒看見,我是聽說的,因為教學(xué)樓后面是車棚,我沒事去那種地方干什么呢!而唐肅與蒲白是拿著DV去那里錄什么東西的,或者是拍照片什么的,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就知道陳凡帶了兩個人毆打唐肅要搶DV,等一下,我媽喊我呢,馬上回來?!?/p>
“這時蒲白就出手了吧?”
過了一會兒,小康才回復(fù):“對,是這樣,誰能想到蒲白那么厲害,一個人打三個,他們說他的拳頭像鐵球一樣硬,兩拳下去,對方肯定就暈了,就再也起不來了,他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陳凡身邊的兩個家伙。”
“那陳凡呢?”
“陳凡是最后倒下的,他們說他滿臉是血,他挨了蒲白十幾拳,你想,蒲白的拳頭,兩拳就夠他受的了,可是他挨了十幾拳,他們說他的鼻子都被打塌了,你說能嗎?那鼻子不是骨頭的嗎?能輕易打塌?”
“是軟骨。”
“那就有可能,反正傷得很重,因為那兩個先被打倒的很快就沒什么事了,可那個陳凡竟然住院了,不但鼻子塌了,眼睛也腫了,他們說那眼睛差點(diǎn)兒就被打冒了,那樣陳凡可就是瞎子了,他們說不但差點(diǎn)兒把眼珠子打爛,還給打得腦震蕩了,反正一副凄慘相啊,真不知道蒲白的拳頭是拳頭還是榔頭?!?/p>
“有這么夸張?”
“有的,有的,陳凡的家長很憤怒,家里跟學(xué)校還有些關(guān)系,而蒲白家太弱勢了,所以蒲白就被迫轉(zhuǎn)學(xué)了?!毙】嫡f,“真的,陳凡傷得很重,他們說當(dāng)時陳凡挨了兩拳就暈在地上了,而蒲白不依不饒的,掐住人家脖子,揮著拳頭往下砸,好像要把陳凡的腦袋砸到地底下似的?!?/p>
“他平時都那么能忍,這次怎么像喪失理智了似的?”
“他自己怎么都好說啦,經(jīng)常被人欺負(fù)的,也習(xí)慣了,所以那些不良少年們才一直以為他是一個正宗的窩囊廢,才會接連不斷地打他,他總是被打的,因為他從不借錢給他們,寧可被他們打死也不借,一副真的不怕死的模樣。”小康說,“這次大概是因為唐肅吧,他唯一的朋友被毆打,朋友的心肝寶貝被搶劫,他就不能忍受了,新仇舊恨一下子沖昏了頭腦,反正我猜是這樣,誰知道呢,蒲白那樣的怪人,我去下廁所。”
“你怎么去廁所這么頻繁?”裴璇問,但是一直沒收到回復(fù)。半個小時后,她見小康的頭像又黑了,便關(guān)了電腦,去洗漱,去睡覺。
2
很快就到了周末。裴璇因為無聊,到樓下的小區(qū)公園里閑坐。那是狹長的一塊地方,有很多樹,有一條爬滿藤蔓植物的簡易廊子。那廊子也很長,像一列火車,或者火車鉆過的隧道。因為是陽光非常好的上午,她帶了一本惠特曼的詩集看。她本來以為他的詩會很好看,可一看就失望了,跟她想象的不一樣,暫時還不是她喜歡的風(fēng)格。
裴璇走到廊子的最里面,離她進(jìn)入的那端已經(jīng)很遠(yuǎn)。她坐下來,胡亂地翻著書看,沒什么喜歡的詩句。無聊地抬起頭,忽然注意到小區(qū)門口,蒲白正并肩和一個少年徐徐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