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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早上,姚佩佩像往常一樣推著自行車,來縣里上班。剛走進院子,就看見司機小王拎著一只鐵皮鉛桶,手里拿著一塊抹布,正在擦車。那是一輛黑色的小轎車,車窗上遮著一層白色的紗幔。
“你又姍姍遲到了?!毙⊥跣呛堑貙λf。
“你應該說姍姍來遲了?!币ε迮逄嫠m正道,“你從哪兒弄來這么漂亮的小轎車?”
小王用手指了指辦公大樓,說:“我哪有福氣開這樣的車?省里來人了唄。”
姚佩佩抬腕看了看表,今天遲到了足足二十分鐘,待會兒,錢大鈞大概又要啰唆個不停了。姚佩佩上了樓,走廊里寂靜無聲,各個科室的門都開著,只是不見一個人影。她走到自己的辦公室,發(fā)現(xiàn)里面也空無一人。她坐在桌前,攏了攏頭發(fā),倒了一杯開水,順手拿起一本《災情通報》翻了翻,怎么都覺得不對勁兒。她給縣長辦公室的楊福妹打了個電話,小楊的語調聽上去也是怪怪的。
“你怎么總遲到?”楊福妹在電話中對她說,“人都在四樓會議室開會呢,你快去吧?!?/p>
“那你怎么不去?”姚佩佩問她。
“我?我得守著這部電話呀,我在值班?!毙钫f完就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