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說,具體怎么個情況,他倒也不太清楚。反正一家人中午在鴻興樓吃飯,吃著吃著就吵了起來。小王說,本來他是坐在外間的散席吃飯,聽到房中吵罵聲越來越高,只得硬著頭皮進(jìn)去勸解,就見那白庭禹正站在那兒發(fā)脾氣呢!小王說,跟白副縣長這么多年,還從沒見他發(fā)這么大的火。他指著自己的哥哥嫂子罵道:‘你們倆算他媽的什么東西!???算他娘的什么狗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們自己的樣子,怎么能那么跟縣長說話!你以為縣長是你們家看門的嗎?啊?怎么千叮嚀萬囑咐都沒用,難道我早上跟你們說的話都是放屁嗎?’
“他這一罵,白副縣長的哥哥倒還好說,那婦人哪里是個惹得起的角色?頓時就站了起來,操起桌上的一盆肉絲糊糊朝她的小叔子臉上狠命地?fù)チ诉^去。白副縣長一縮脖子,那菜盤‘嗖’一聲就打他腦袋頂上飛過去了,砸在門框上,摔了個粉碎。白副縣長這會兒也不管什么嫂子不嫂子,指著那婦人的鼻子喝道:‘你要再敢在這里撒潑,我馬上叫人把你抓起來,關(guān)到監(jiān)牢里去!’那婦人一聽,哇哇大哭,嘴里罵罵咧咧地喊著:‘反正老娘今天也不想活了!’說罷,橫著身子朝白庭禹猛撞了過去,說要與他同歸于盡,嚇得那白庭禹繞著桌子打轉(zhuǎn),嘴里喊道:‘小王小王,你快替我攔住這個潑婦!’可哪里攔得住,等到飯館里的人把他們倆拉開,白縣長的臉早就花花了,滿臉都是血印子。
“小王說,大概是白慕堯夫婦和譚縣長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本來白副縣長安排譚縣長中午和他們一家吃飯,可打了半天的電話,譚縣長也沒肯過來。所以我想,你干爹今天大概是出師不利?!?/p>
湯碧云繪聲繪色地講著那件“稀罕事”,可姚佩佩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多大的興趣,只是歪著頭看著她,臉上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倒是湯碧云本人呵呵呵呵地笑個不停。
“哎,你怎么一點也不笑?”碧云對佩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