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夏普伊先生,問題沒有這么單純。這家制藥公司販售的部分藥品摻有某種麻藥的流言從未間斷過,特別是一種號稱能延長壽命、從前年開始突然暢銷的強生劑。如果這真的與麻藥有關,或是出現死者,這件事恐怕就會變成刑事案件了?!?
“是怎樣都無所謂,安杰姆助理檢察官,結論只有一個?!毕钠找岭p手抱胸,一臉得意地閉上眼,頑固得不理會安杰姆的要求。
“夏普伊先生!”安杰姆調整坐姿道,“我再重申一次我們的要求,請讓薩魯蒙警官以匿名方式,加入你們訪問人狼城的使節(jié)團。賽迪先生已經過世了,應該有缺額吧?”
“問題沒這么簡單?!毕钠找帘犻_眼,不滿地說,“使節(jié)團的成員是對方決定的,我們必須先告知候補成員的身份,得到許可才能成行。這位伯爵是狂熱的愛國者,換句話說,就是討厭法國、非常理解阿爾薩斯處境的人。因此,使節(jié)團的成員都是經他嚴格篩選過的,許可權不在我或其他理事身上,我不能隨意決定?!?
“既然如此,就請你代為詢問對方,我們會備妥薩魯蒙警官的假身份證明以供對方律師參考,希望能爭取看看?!?
夏普伊沒有回答,他內心其實很希望安杰姆與羅蘭德能識趣地離開。而夾在兩人中間的羅蘭德則感到很困擾,因為他不能為任何一方說話。他很了解舅舅為何一直對自己視若無睹,因為他很生氣自己竟然給他帶來這么大的麻煩。
另一方面,安杰姆始終靜靜等待夏普伊的答復,當他了解對方不可能改變態(tài)度時,便從隨身的公事包取出一個厚厚的褐色文件夾,啪的一聲放在夏普伊的檀木書桌上。
“這是什么?”夏普伊揚起一邊眉毛,仿佛看著什么骯臟的東西。
“請看看里面?!卑步苣酚迫坏?。
夏普伊慢慢將手伸過去,從里面取出一沓文件,漫不經心地翻閱起來。突然,他那肥胖的身軀有如遭到電擊似的跳了起來,睜大眼睛,臉色蒼白。
“……這、這到底是什么……為、為什么……這個……會在你……那里……”夏普伊的圓臉滲出冷汗,拿著文件的手微微顫抖。
“這些是會計報告書,我是從賽迪先生到巴黎會晤的那個人那里得到的。簡單說,這是賽迪先生所寫的檢舉文件,他會去巴黎就是為了這件事,里面的內容一半是關于阿爾薩斯綜合醫(yī)院的,另一半則是關于阿爾薩斯獨立沙龍的?!毕鄬τ谙钠找恋幕艁y,安杰姆顯得異常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