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芬妮小姐?!彼秒p手指著他的眼睛、鼻孔和他的嘴巴,“我前面有五竅。”他動動耳朵,“我旁邊還有兩竅?!彼麖澭拷?,“從現(xiàn)在開始,我打開所有七竅來學習?!?/p>
“好,”我笑著說,“喔,好極了。”
教導阿呂是我可以全心投入的工作,我也真的是完全付出。沒有一個老師能像我這樣從學生身上得到這么大的回報。天??!主日學的學生里沒有一個比得上阿呂的創(chuàng)意和求知廣度。不過他不是唯一換下異教徒服裝,轉而穿戴美國帽子、鞋子、襪子、襯衫和西裝等等文明衣物的人。許多中國人跟阿呂一樣,似乎對于使用刀叉或是特別需要使用刀叉的高等文化感到相當適應。有些甚至讀、寫、說起英文來跟他一樣流利。
“我們的支那佬變成紳士了?!蔽遗d高采烈地說。
“他們只是看起來像紳士,”菲比糾正我,“他們學到了文明的皮毛,而不是核心?,F(xiàn)在我知道上帝為何要把我留在北亞當斯了?!?/p>
童年時,我會假裝教書,菲比假裝傳道,很忠實地進行所有浸信會的儀式,唱圣詩與召喚懺悔者皈依,用芳香的干草當做水為信徒施洗。在父親終于償還所有債務而準許我們雇用女仆時,菲比申請加入公理會。公理會拒絕了她,理由是他們不相信單身女性離家之后會勇敢、堅定和滿足。從那時開始她一直在教主日學,發(fā)放布道小冊子給貧苦之人,到酒鋪勸人信教。
支那佬來的時候她不在家,所以不是他們的老師。然而,菲比堅信她是上帝用以拯救他們的工具。她相信讓他們改變宗教信仰的關鍵在于用他們的語言閱讀上帝之言。阿呂警告她大多數(shù)的學生在中國沒受過什么教育,很多人英文的閱讀程度已經跟中文一樣好,甚至更好。我告訴她牧師們老早就致贈每人一本英文《圣經》。她還是向美國圣經協(xié)會訂了七十四本中文《新約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