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許多年中,曾有不少古董商人想要收購我脖子上的這顆牙齒。雖然他們說不清這牙齒到底是出自什么生物,但從其色澤、手感以及雕刻的符號分析,這是一個年代非常久遠的古物,很有收藏價值。
20世紀90年代初,曾有一個香港商人出價30萬收購這顆牙齒。在那個年代,30萬已經(jīng)是相當驚人的數(shù)字了,但我父母卻是說什么都不賣:“這是孩子的保命符,賣出去了,孩子再有個三長兩短怎么辦?”
自那以后,他們一再囑咐我,把護身符藏在衣服里,不要再露在外面惹是生非。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也逐漸想明白了一件事。掛在我脖子上的這顆牙齒,或許就是那晚挖尸人要找的東西。換句話說,這顆牙齒很可能是那個死尸的陪葬品。我父親當時對我回避了這個問題,估計是擔心我知道這是死人的東西以后,從而產(chǎn)生抗拒,怕我不肯再將這個東西掛在脖子上。不過等我想明白這件事的時候,這個護身符已經(jīng)跟隨了我許多年,早就已經(jīng)習慣了。即使知道這是死人的物件兒,也都無關緊要了。
自從我那場大病之后,我媽就申請了病退留在家里照顧我。我不能像以前那樣沒時沒晌地瘋玩,就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畫畫上面。隨著興趣的日漸濃厚,我最終將今后的遠大志向定在了美術專業(yè)上。
1996年,我順利考入首都師范大學美術學院。雖然京津兩地相去不遠,但住校的現(xiàn)實還是無法避免的。在爸媽眼淚汪汪的送別之下,我開始了在北京的學習生涯。
和我關系最好的同學叫“王子”,其實他本名叫王孜,大家叫順嘴了所以都叫他王子。他本人對王子這個名字倒是頗為滿意,說聽著比本名更有霸氣。
王子是北京人,父母離異,奶奶一個人把他拉扯大的。剛上大學那年,奶奶就撒手歸西了,他父親又長期出差在外地,從此王子便成了個沒爹沒娘的野孩子。不過好在他天性隨和,這種人生的苦楚根本不當回事,自己反倒落了個逍遙自在。
我跟王子可以說是臭味相投,都是吃飽了混天黑的主,成天除了吃喝玩樂就是研究女人,男性青春期的躁動在我倆身上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