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覺得,還是早點回到組織為好,我怕我待久了,會習(xí)慣這種感覺,對所謂的罪惡視而不見。我在警校讀書的時候通過蘇菲·瑪索的一部電影知道有種心理癥狀叫“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八沟赂鐮柲C合征”是一種心理疾病,緣自患者與綁架者共同生活,對其產(chǎn)生某種程度的認(rèn)同感,也可稱為“人質(zhì)情結(jié)”。
我雖然是警察,但是待久了,我怕我會產(chǎn)生和人質(zhì)相同的心理,我必須提醒自己,不能這樣長久下去,我得找秦叔談?wù)劇?/p>
按照慣例,我去見秦叔,報告了丁輝和現(xiàn)在“蛟龍幫”的情況,說我想回去,但是我沒有提我困惑的事情,還沒到那種地步,我那時還有點自信,自己認(rèn)識到有這種危險,自己應(yīng)該可以避免產(chǎn)生那種心理效應(yīng)。
秦叔知道我沒查清槍的下落,他不贊成我回去。因為現(xiàn)在回來的話,我就是一點成績都沒有,除了我掌握的洗錢渠道以外,其他沒有任何可以置丁輝于死地的證據(jù),而且那些線索到最后,丁輝都可以找小弟去扛下來。
秦叔勸我再待一段時間,如果丁輝這里不行,可以試試掌握其他幫派的證據(jù),這樣回來也算有個交代。再說,我回不回來,也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他回去還要向公安廳報告。
世上沒有后悔藥,所有事情也不能重新來過,當(dāng)時我要真的堅持回來,說出我心理上的隱憂,那么,我和柳如煙的一年期限還沒有到,我回來還可以娶她,做個小警察,孝敬父母,過平常人的日子,該有多好。
年輕人的心總是易于激動,容易被點起希望的火焰,秦叔的話讓我似乎又找到了一條路。而且,這條路不會傷害丁輝,我可以將眼光投向其他的幫派,可以用他們罪惡的證據(jù)來鋪就我的凱旋之路。我有我的虛榮心,在臥底的日子里,我無時無刻不渴望著自己凱旋的那一幕,穿上制服,被立功,然后佩戴著勛章出現(xiàn)在家人、朋友和柳如煙的面前,讓他們?yōu)橹痼@,然后為我喜悅,對我的勇敢和堅忍佩服得五體投地。
看到這里,秦昊天很快就回憶起那次會面,他沒有看出肖飛的心情。他和肖飛一樣,也渴望著肖飛的成功,肖飛的成功也是他的成功。但現(xiàn)在秦昊天后悔了,指向成功的路必然是艱辛的,而且未必你就能走到終點,甚至?xí)ツ愕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