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決說走就走,抱著何抱抱得瑟得瑟衣袖,留下了一沙發(fā)的狗毛。
我撐著臉趴在地板上沉思,薛木木趴在我背上呼嚕震天。
夕陽西下,小區(qū)的老太太們在“郎啊郎啊你是不是餓得慌”的優(yōu)美歌聲中翩翩起舞。
世界如此美好,社會如此和諧,我漸漸心沉如水靈臺一片清明。
何決親了我,據(jù)說是因為喜歡我。以這個結(jié)論為前提,我開始梳理與他之間的關(guān)系進程。
第一、大學時,我們有過一年半相處甚歡的日子。
第二、我們是在失去聯(lián)系整整八年后,偶然搭上線的。
第三、他在三個月前回國探親,與我見了一面,聊了三個鐘頭。然后在三天前回國定居,與我又見了一面,聊了一個鐘頭。隔了一天,也就是與我見第三面的時候,他向我表白了。
分開這么久,只一面,就促使其痛下決心做了這么多事,該是怎樣一種天雷勾地火、哈雷彗星撞地球般不靠譜能量??!
我照照鏡子,翻了個身,把薛木木放在胸前,面對面地說:“兒子你說,你媽我有禍國殃民的魅力嗎?”
它睡眼蒙眬地打了個哈欠,又打了個噴嚏。
我抹抹臉,略懂了它的意思——嗤之以鼻。
隨后的一個禮拜,公司有個項目要趕進度,我忙得一佛出世,累得二佛升天,浮云了所有不相干的凡塵俗事。
何決也沒有來找我,只是每天給我發(fā)一張何抱抱的照片,順便加上“早點休息”“明天有雨記得帶傘”之類的貼心問候語。
周六,我惡狠狠地補著眠,卻終是被跳到床上的薛木木給活活熏醒了。
半個多月沒洗澡,那叫一個臭飄萬里……可我實在不想在這個混亂的節(jié)骨眼兒再跟葉爍碰上,于是便帶著薛木木蹲在寵物店對面的樹下,準備瞅準葉爍一離開,就沖進去,速戰(zhàn)速決。
潛伏了大約十分鐘,我的腿有些麻,剛想換個姿勢,薛木木忽然一聲大叫,嚇得我一個趔趄,緊跟著響起來的聲音,讓我差點兒又是一個踉蹌。
“薛薛,你是在偷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