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抽屜最底下抽出那封洛陽來的信,王嬸不識字,她隨便寫了些什么就換出這信來,細細又看了一遍,確實是沒有什么深意吶。
呵,都這時候了,還心存什么僥幸呢。夏淺面無表情的又將信裝回去,捂住疲憊的臉龐。
爹爹,不知道我要是死了,你會不會回來。不知道當天下人都不信我時,你又信不信。
時間卻是異常的快。
與夏淺約定的七日也就這么過去,仿佛昨日還在為秋試擔憂不已,今日一切卻無聲無息就這么過去了。
出了考場便是諸多的討論聲,考題如何如何古怪,發(fā)揮如何如何失常。
李蕭聽著只是一陣笑,他的發(fā)揮似乎因為夏淺那半帶威脅半帶鼓勵的話語而格外好,可以確定榜上有名。
“李蕭,不好了!”卷好筆紙準備去找夏淺,就見劉杰遠遠跑了過來。
“怎么,你考得不好?”李蕭頓住步子,好心情的開起玩笑。
“呸,你這烏鴉嘴,我不是說考試,剛才我聽人說刑場有人被斬首了?!眲⒔苓B唾兩口,又急急說道。
“哦,是哪個汪洋大盜?斬首了不該高興才是,怎么還不好了?”
“夏淺,是夏淺呀,我是說怎么沒見她來考試,原來三天前被抓了,說是殺了她姐姐姐夫,今日就斬首,誒,李蕭,你去哪……”
他是不是有些太蠢?
李蕭握緊拳頭怎么也擋不住一腔的惱意,不顧一切的奔向刑場。明明看出來夏淺眼底那些失落,但見她笑著就真以為她并不傷心?
什么七日,什么希望他考取功名。夏淺最討厭這些名利之事怎么可能以此作為嫁給自己的理由?
居然蠢到現(xiàn)在才明白。
李蕭一口氣跑上刑臺,早已空空蕩蕩,唯有幾個小兵提著水桶邊說邊笑的清洗著滿地的血跡。
李蕭不敢相信,沖上前扯住其中一人就吼:“人呢,人呢!”
“你做什么!”另幾個見狀忙推開他,見他一身儒服知曉是參加院試的學生,倒也沒敢多動。
“我在問夏淺她人去哪了?!”跌坐地上,手便摁倒那一灘沖淡的血跡中去。
“夏家二小姐啊,早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