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陌可以確定不是自己多心,雖然表面上什么也沒動,但憑借多年居于山林的敏感一瞬間還是看出房內有他人來過的痕跡。
心底不停地告誡自己北阡一定只是出去,與她鬧著玩玩而已,便急急翻身下床喚了兩聲,可這一眼望穿的房間內根本是空無旁人,南陌頓時慌了,不知所措的坐在床邊,手指緊緊的摳進床欄,一瞬溢出眼淚來。
杵了半會又想起什么,沖到桌旁翻查起包袱,屬于北阡的東西隨著他整個人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的消失了。
握著包袱上熟悉的環(huán)結,看樣子仍是北阡所結下,心中頓時確定了一件事,他消失至少不是被強迫。
心底多多少少寬慰了些,套上衣服果斷的拿定主意,不管發(fā)生何事她都不能這樣干坐著,就不信這整個金陵城找不出一絲線索來。
出了門才發(fā)現(xiàn)竟已是大晌午,南陌心底的不安有如暗涌一般迅速擴散,仍是擠出笑臉去向掌柜打聽,答案卻是叫人失望不已。
“姑娘,這早晨人來人往我們沒在意也說不定,要不您去這旁邊的店家問問,或者是昨日去過的地方,出門買東西也說不定啊?!闭乒竦牡故呛眯慕o了建議,南陌此刻也找不出別的念頭,便道了謝出門繼續(xù)尋。
莫說北阡斷不會一言不發(fā)就這樣離開,這偌大的金陵城也讓南陌無從下手,只得循著昨日的路線一路而去。
問著誰都說不知。
漸漸腳下便失去方向,漫無目的的亂竄著,待停住步子,竟是到了七尹的酒廬前。
果然也不在這里嗎?北阡在的地方,一定是歡聲笑語滿堂。失望的嘆口氣轉身要離開,卻聽里面?zhèn)鱽砀蚯宕嗟穆曇簦骸澳悴贿M來嗎?”
回頭擠出一抹笑,南陌聳聳肩:“不了,我在找人?!?
“找誰?昨天那個壞哥哥嗎?”浮堯嘴巴一嘟,伸手拉她進屋,用勁雖不大,但到底是小孩子也掙脫不得,只好隨著一并進屋,抬眼便見七尹挽著袖子十分認真的在濾酒。
“唔,南陌來了?!币娭诉M屋便放下勺子,微微一笑。
“會不會打擾了你?我這還是……”
“無妨,”擦干手放下袖子,七尹當先坐下:“坐吧,你不是要尋人,怎么到我這門前卻不問問?”彷似知曉她會來一般,桌上的酒都是現(xiàn)成的,提手就給她倒了一杯。
見狀,南陌心底莫名靜下不少,便依言坐下:“七尹是知道些什么嗎?”
“嗯,今晨金陵發(fā)生了一件大事,你可曾聽說?”七尹并未答,轉著酒杯反問一句。
“我醒來時已經晌午,發(fā)現(xiàn)北阡不在便匆忙出門,倒是什么也沒聽說?!蹦夏拔⑽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