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同龢道：“季直，這篇彈劾李鴻章的奏章，就由你來主筆，上次廷對時(shí)，你那一番話，當(dāng)場駁得李鴻章啞口無言，哈哈，真是痛快。”

張謇一諾無辭道：“是，翁師放心，我明天一早，就草成這稿?！?/p>

翁同龢希冀地道：“扳倒了李鴻章，我們就可以改革朝政，發(fā)布新綱，跟日本、俄國一樣，走維新之路。”

張謇也充滿期待地道：“到時(shí)候，皇上會成為中國的彼得大帝，讓大清重新變得富強(qiáng)！”

張謇在燈下奮筆疾書，把剛才寫的草稿揉搓著，扔入身后的廢紙簍。

徐生茂從外面進(jìn)來，喊了一聲：“四先生?！?/p>

張謇仍然全神貫注在寫稿道：“唔。”

徐生茂道：“三先生來信了?！?/p>

聽說是家書，張謇這才放下筆道：“快給我看看?！?/p>

一打開信，剛掃一眼，這位剛直的漢子已忍不住放聲大哭。

他再也來不及寫完手上彈劾李鴻章的文章，第二天一早便入翁府，要告假還鄉(xiāng)。

翁同龢望著這位得意門生，心下嗟嘆，面前的張謇眼睛通紅，面色憔悴，顯然已經(jīng)痛哭了一宿。

翁同龢道：“季直，既是令尊身染重恙，我也不能阻你回去一盡人子之情，只望你不要忘記，京師里還有一番大事，等你回來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