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信全道:“不……不就是要銀子嗎?皇上他要是肯給我個紅頂子,我立馬掏銀子辦廠,我老吳這么有錢,還被人看不起,說我是抱著洋人腿才發(fā)的跡……誰能讓我在上海灘把腰板挺直了,銀子……它算個什么東西……”
張謇和王懷詠見吳信全已經(jīng)醉得不省人事,手舞足蹈,拿他也毫無辦法。
吳府管家見狀走過來道:“張大人,王老爺,我們老爺一醉就說胡話,不如明天早晨等我們老爺醒了酒,再請二位過府商量正事?!?/p>
張謇、王懷詠無法可想,只能起身告辭道:“那我們就明早再來。” 第二天,張謇和王懷詠一大早就來了吳府,沒想到昨夜醉酒不醒的吳信全竟不在家,管家說他一大早就被盛宣懷叫走了。張王二人無可奈何,只得留下話說明天再來就匆匆離開吳府。一路走著,王懷詠突然想起一件事,道:“季直,我看事情恐怕有些不妙?!?/p>
張謇道:“怎么?”
王懷詠道:“昨天吳家的接風(fēng)酒辦得動靜太大,準(zhǔn)是傳到了盛宣懷耳朵里,他這一插手,我們紗廠在上海招股的事情,恐怕就有麻煩了。”
張謇道:“我們辦紗廠,跟盛宣懷有什么關(guān)系?”
王懷詠道:“你忘了他是誰的人?”
張謇一笑道:“李鴻章雖然做事不擇手段,可他一個堂堂的直隸總督、北洋大臣,總不至于要自貶身份,放下身段,跟我一個晚生后輩處處為難?!?/p>
王懷詠道:“就算他不會,他手下的那些奴才也放不過你,你那本彈劾李鴻章的奏章,寫得海內(nèi)流傳,句句都說中要害,讓李鴻章臉上下不來,那些奴才不想替主子出口惡氣才怪呢。”
張謇沉吟片刻道:“可這盛宣懷好歹也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吧?他要使這種小手段,那不是成了不上臺面的小人?” 吳信全此時雖然在盛宣懷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