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信全道:“好,我這就派人去挑選好機器,運到我們的德隆紗廠!”
盛宣懷冷哼一聲道:“火速去辦,若再遲疑,養(yǎng)成張謇羽翼,尾大不掉,我們再想對付他,恐怕就有心無力了!” 時已深夜,江寧驛館內(nèi),劉夢澤打著呵欠鋪床,王懷詠脫了外衣睡在被窩里,門外腳步聲響,張謇回來了。
王懷詠道:“談得怎么樣?”
張謇道:“劉大帥說,那批織機,本是張之洞為了辦華盛紗廠特定訂購的,如今在盛宣懷名下,現(xiàn)在兩位總督一齊出面,才讓盛宣懷答應分一半給我們,兩萬零四百錠織機,折價二十五萬兩白銀,名為官股,實為官貸,不管紗廠贏利多少,官中每年只取八厘息?!?/p>
王懷詠道:“太好了,劉大帥對你已是處處讓步了?!?/p>
張謇苦笑道:“我今天下午,可在他面前費盡了口舌,若不是他老人家感念我一片公心,不圖自己發(fā)財,早就攆我滾蛋了。”
劉夢澤道:“這條件是很優(yōu)惠了,不但機器費省下來十五萬兩,而且二十五萬兩官股又只取八厘息,簡直和白送的差不多,要是這樣我們還辦不好紗廠,季直,我看我們還是去跳黃浦江好了,省得被人看作廢物。”
王懷詠道:“不過,這一家一半,大有文章啊。那批機器吉姆已經(jīng)看過,說真正能用的只有七成,萬一盛宣懷來個先下手為強,把那些好機器統(tǒng)統(tǒng)提走怎么辦?”
劉夢澤也被他說緊張了,站起來道:“是啊,盛宣懷是二品大員,上海灘的財神爺,機器本來就在他名下,近水樓臺先得月,他要是趁這兩天我們在江寧,趕緊把好機器搬走,留一堆廢銅爛鐵給我們,花一大筆維修費不說,萬一根本就不能用……”
張謇面色一凝道:“說得對,走!”
王懷詠道:“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