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看了我一眼,一扭頭沖海波哥說:“雷子說的也是,反正進(jìn)到這林子不是來觀光的,直接撕了一人咬上幾口得了,能填飽肚子就行了?!闭f完拍拍我肩膀,沖我點(diǎn)點(diǎn)頭。
吳球卻已經(jīng)一把從啞巴手里把兔子搶了過去,說:“得!生吃就生吃,聽說那老毛子吃牛肉還都生嚼呢,咱也來時(shí)髦一把!”說完吳球把兔子一條腿踩住,狠狠地一扯,把兔子撕了開來。大鳥也上前幫手,七手八腳地把這兔子扯成了碎片。吳球遞了兩塊后腿的肉給四哥、海波。自己也留了一塊好肉,然后給大鳥、振振、我一人分了一片,剩下點(diǎn)兒碎的脖子、內(nèi)臟啥的,朝著啞巴和死老頭扔了過去。
死老頭望著那截血肉模糊的兔脖子吞了口口水,然后再一看大鳥和吳球已經(jīng)捧著啃上了,便嘆口氣,撿著那截脖子,正要張嘴咬下去。一只大手就搭上了死老頭的肩膀,海波哥把手里的后腿遞了過去:“老鬼,咱換換吧!把你這老骨頭餓死了,咱對(duì)不起出來時(shí)對(duì)你們的承諾?!?/p>
死老頭感激地看了眼海波哥,遲疑了一下,接過了海波哥的恩惠。
啞巴無聲無息地,一屁股坐到地上那堆雜碎前,不知道從哪里摸出塊大石頭來,沖著那兔頭就捶了下去,然后雙手捧著,大口地吃上了里面的玩意兒。我們幾個(gè)見那陣仗,便都有點(diǎn)兒犯惡心,瞅著自己手里的玩意兒也惡心起來。啞巴卻像沒事人一樣,好像吃糊糊一般吸啊咬著吃完那兔頭,然后一伸手,抓了一把不知道是兔心還是啥的,便往嘴里塞。
我忙扭過頭去不敢看,心一橫,繼續(xù)啃手里的那帶著骨頭皮毛的肉。
大家都沉默下來,或站著或蹲在地上啃手里的玩意兒。冷不丁地,振振說道:“不對(du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