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前走了幾步,腳下開始還感覺應(yīng)該是稀泥之類的,然后踩到的好像是實(shí)物了,左右一看,哥兒幾個也都像吞了只蒼蠅般的表情,都咬咬牙,彎腰下去。我雙手一探,居然探到了三只在一起的手,而且好像下面的尸體還不止這么幾具,重重疊疊地碼著一般。我一咬牙,抓住其中的兩只手往上一提。尸體并沒有因為腐爛而被我直接提得散開來,反而是真讓我直接提出了兩具不同的尸體出來。我感覺胃里一陣翻涌,但一咬牙還是忍住了,拖著兩具尸體便往岸上走去。
一共被我們弄上來十具腐尸,一時間,岸邊腐臭味兒惡心到了極點(diǎn)。奇怪的是這么惡臭,也沒見蚊子蒼蠅之類的遠(yuǎn)道而來。我們都沒有說話,心照不宣地選了和自己身材差不多的尸體,剝著衣褲。應(yīng)該都是偽軍的軍裝,但似乎和我們平時在戰(zhàn)俘營里看到的偽軍穿的有點(diǎn)兒不同。死老頭便吱聲了:“這都什么年月的兵啊,這軍裝應(yīng)該有個幾年了,居然還沒爛掉?!?/p>
四哥已經(jīng)整了一套和自己身材差不多的衣褲,拿到池塘邊狠狠地搓洗著。啞巴已經(jīng)搓了個干凈,然后把自己那套囚服認(rèn)真地疊好,把濕漉漉的死人衣服穿在了自己身上,他換上的那套衣褲應(yīng)該有點(diǎn)兒小了,手腳都露出一截在外面,樣子有點(diǎn)兒滑稽。
忙活了半晌,哥兒幾個也都效仿著啞巴,把衣褲給換上,互相看著,又覺得好笑的模樣。海波哥對著四哥說:“這水潭也是奇怪,尸體沉到底也就算了,這衣服怎么還這么緊繃繃的,好像質(zhì)量沒一點(diǎn)兒變化?!?/p>
四哥沖海波哥微微笑了笑:“還是之前的老話,這些咱都懶得想,有換上的衣服是最好,起碼真遇到在山里采藥的、打獵的,咱還可以上去喊一聲老鄉(xiāng),要人家?guī)€路什么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