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家里冷清不少。
霍季勛與霍天擎去了公司,霍天富在房間接受理療,森森也被送去了幼兒園,蘇薇安從自己房里出來,吩咐傭人將剛燉好的銀杏雪耳湯盛一碗,她親自端著上樓來,敲了敲門,“念卿,你睡了嗎?”
念卿忙過去開門,“大嫂?!?/p>
蘇薇安走進(jìn)來,笑著道:“我看你這些天氣色不大好,特地給你燉了些湯,,快趁熱喝罷?!?/p>
念卿心中一暖,感動的道:“謝謝大嫂?!?/p>
她接過碗坐著喝湯,蘇薇安在一旁打量著她的房間,遺憾的道:“你們的婚結(jié)得匆忙,屋里的家具也沒來得及換,只換了張床,說起來,這些家具還是當(dāng)年我跟天富結(jié)婚時一起換的,頭兩年流行紅木的,現(xiàn)在看就是老古董了,早過時了。”
念卿道:“我覺得紅木的挺好的。”
蘇薇安淡淡一笑,在她旁邊坐下,“你們無所謂,天擎在外頭置辦有家業(yè),若家里住著不舒服,或者將來有了孩子都可以搬出去住,可是我們呢……你大哥就那個樣子,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更別提置辦什么家業(yè)了,我們也只能是住在這里,公司現(xiàn)在有天擎幫著打理,爸的身子也還硬朗,可以養(yǎng)著天富,可是爸還能干幾年呢?將來他一撒手去了,我們一家子就只有守著幾個死錢過了?!?/p>
念卿道:“別說這樣的話大嫂,你們還有森森。”
“森森才五歲,要熬到什么時候?”蘇薇安冷冷一笑,不提此話,從身上掏出一個存折遞給她,“這是婚禮收的禮金,這是明細(xì),你收著罷,將來是要還禮的?!?/p>
霍季勛不管家事,家里大小事都是大嫂蘇薇安在打理,結(jié)婚時收的賀禮與禮金也都是她收著,念卿對這些向來大條,半個月來幾乎忘了。
直到蘇薇安整理好單子,將那些錢交給她,念卿才記起來。
看到折子上的錢時,念卿一驚,“怎么這么多?”
蘇薇安道:“一直是這樣的,你以為我們家辦個婚禮就只是單純的結(jié)婚嗎?反正爸讓你收著就收著,別問了。”
送走了大嫂。念卿對著那巨額數(shù)目的存折笑了。
是呀,這不是一場單純的婚禮。
念卿加了件外套走出來,院里傭人看到她紛紛打招呼,“少夫人?!?/p>
“恩?!蹦钋湮⑿?yīng)著,來到后樓倉庫。
結(jié)婚時收的禮物除了幾樣她喜歡的,其余的都放在這里,倉庫光線很暗,她開了燈,看到擺放整齊的大小箱子堆在里面,墻角豎著油畫,白布蒙塵的巨大箱子就擱在角落里,如同一只神秘的怪獸,讓人不知不覺想要探知。
念卿走過去,不知為何,心跳得那么快。
她拉開白布,久久的看著箱子上頭華麗的簽名,把心一沉,開了箱子。
另她失望的,里頭只是一幅油畫。
畫上的女子穿一襲潔白的長裙,背影如同幻影,靜靜的站在熏衣草田對著夕陽微笑。她的側(cè)臉被發(fā)絲擋住,看不清輪廓,只能從那淡淡的感覺中看到女子的溫柔目光。
這是……她嗎?
她蹙眉想著,正要合上箱子,聽到身后語聲,“你在做什么?”
她轉(zhuǎn)過身,看到霍天擎就在她身后不遠(yuǎn)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她竟不知。
念卿低下頭,掩飾著心中的不安,“沒什么,這些禮物都是結(jié)婚時收的,我來看看……”
霍天擎點點頭,“哦,飯做好了,爸讓我來叫你?!?/p>
“哦?!?/p>
跟他一起回到正樓的時候,她一直低著頭,而他也沒再說話,氣氛尷尬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