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貴人不甘地泣道:“可是,那是臣妾的孩子??!臣妾十月懷胎含辛茹苦生下的孩子,怎么會是孽障呢?”
太后注視著她,雙目沉靜如能照透人心:“是不是孽障很要緊么?連皇上都不愿意再多提起,更不愿宮中有任何相關(guān)的流言四起,你又何必苦苦執(zhí)著?畢竟,那已經(jīng)是死了的孩子了。而你,若再執(zhí)意如此,雖還活著,卻也離死不遠了?!?/p>
玫貴人渾身劇烈一震,仿佛不可置信一般,癱軟在地:“太后……”
太后慢慢地捻著佛珠,緩緩道:“哀家聽聞,慧貴妃已經(jīng)向皇帝進言,準許你自縊去陪著你的孩子,以免后宮再生下這樣不吉的嬰孩。皇帝一時心軟,未曾答應(yīng),若是哪天枕頭風吹得更厲害些,他聽進去了也未可知。到時候,也不必你尋死上吊,皇帝就成全你了?!?/p>
玫貴人嚇得花容失色,連連搖頭,膝行至太后跟前,匍匐著道:“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臣妾不是存心要自縊尋死的,只不過臣妾生產(chǎn)之后皇上一直不來看臣妾,臣妾才只好出此下策,引皇上過來。連那些宮女都是臣妾安排好的,臣妾不想死,臣妾不想死!”
太后閉著眼睛,淡淡道:“哀家當然知道你不想死。當日把你從南府撈出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你是個有心性的,又出身烏拉那拉府邸,一放進后宮準保能讓皇后等人費盡心神?;屎髮P挠诤髮m紛爭,哀家的話在后宮才會有人聽、才有用。你要是這么輕易就死了,可就白費了哀家的一片苦心了?!?/p>
玫貴人俯首帖耳,再三叩首:“臣妾一入后宮,慧貴妃便極力排擠,視臣妾為嫻妃一黨,如今還要殉了臣妾。臣妾愚鈍,還請?zhí)髴z惜,指點迷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