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就是哪兒哪兒都盛傳,在這里猜生意結(jié)果特別靈,所以大家就都過來看看,這不,有人打牌,有人算命,就是看能不能掙著錢,過兩天這一定就有搖簽的了。”那個人說。
桂小佳和于靜對視著,面面相覷。
兩個人潰退回來的時候,恰好只有我在。她們告訴我,我們是毀在了人們一種占便宜的心理上。桂小佳的石舫時間的確賣出了名氣,不少人因此而受益,她的客人也漸漸增多了。但是另一部分狡猾的中國人聽說這件事之后則選擇繞過付費這道關(guān)口,直奔石舫。他們并不清楚石舫時間的真實含義,只是以訛傳訛地認為到達那里等到同于免費算命。在這個免費就是美的時代,中國人是不會放過這種美的。
“他們坐滿了整個石舫,黑壓壓的,在那里一邊說笑一邊打牌,就象馬上要買到去往天堂的火車票似的。”桂小佳說。
“他們能得到他們想要的一切嗎?”我問。
“當然不,他們只要不開啟自己的心靈,就永遠都是瞎子?!惫鹦〖延行嵟卣f。
“是這樣?!边@時于靜接著說,“人們的心常常是被蒙蔽的。只有通過音樂或者冥想,一個人才可以擁有某種智慧,洞穿歷史或者未來的某些片段。我們在不經(jīng)意間掌握了一個等式,左邊是一個人的音樂,中間是人本身,右邊是一段位于石舫的共振時間。沒有我們的幫助,人們將一無所獲?!?/p>
我點點頭,又問了我最關(guān)心的問題,“那我們的項目怎么辦?”
“完了?!庇陟o搖搖頭,冷靜地說,“據(jù)我對商業(yè)的了解,一切都完了?!?文秋凌確實是一個藝術(shù)家,在我的觀念中藝術(shù)家就意味著兩個特點,第一是做事不靠譜,行為古怪,第二就是自私。
文秋凌堅持要走,即使她沒有得到幻想中的那筆錢,即使她女兒的生意遇到了問題。但是更奇怪的是,沒人攔著她,桂小佳似乎特別習以為常,她好象把她媽當作了一只時來時去的老蝴蝶,沒有什么離別的悲傷,只有一種沒心沒肺的去留隨意。
“我真不明白,你們這一代對父母到底是什么感情?”我看著桂小佳不解地問她。
“都是人,給別人點自由好不好?!惫鹦〖寻琢艘谎畚?,她噎得我一愣一愣的。
老羅也不攔著,剛開始我以為老羅是麻木或者扛著,后來看他真沒當回事,我就不由自主地也問他,“羅大哥,你眼睜睜地看著文大姐走也不著急?”
“我著什么急?”老羅奇怪地反問我。
“哎,你那錢啊,文大姐一走你那筆大象租賃款就徹底沒著沒落啦。”我說。
“那算一件事嗎?”老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