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當愛在靠近

江濤寫論文寫到半夜，轉頭卻發(fā)現一旁的方妍已經扒在桌子上面睡著了，手里還拿著一本關于服裝設計的書。每次在圖書館，方妍只有看服裝設計方面的書時，才肯安安靜靜地坐好了，不會吵他。江濤輕輕地將方妍手中的書拿開了，她睡著了的樣子與平時完全不一樣，安靜而柔弱。她的皮膚很好，仔細看，能看到細小的絨毛，宛如嬰兒一般，長長的睫毛隨著呼吸輕輕地起伏著，仿佛蝴蝶顫動的翅膀。她睡得那么熟，連嘴角晶瑩的口水都清晰可見。

江濤的臉上不自覺地露出笑來，伸手將她落在一側的頭發(fā)輕輕捋到了耳后。方妍仿佛覺察到了什么一般，微皺著眉輕輕地動了動，收回自己的手。江濤似乎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動作，忍不住心頭一驚，又覺得莫名地慌亂。他極力地壓下心中涌起的異樣還有驚訝，低頭快速地看起自己手頭的論文，強迫自己別再去想剛剛的情形。

凌晨的夜風微有涼意，吹得窗戶邊上的窗簾輕輕擺動起來，發(fā)出一陣簌簌地響動，越發(fā)突顯出此時屋內的靜謐，偌大的圖書館內只有江濤的筆觸聲、翻書聲還有方妍輕淺的呼吸聲。

到了交論文的那天，方妍對著付雅琳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高高興興地將那篇寫好的論文交了上去。下了課，從教室里一出來，付雅琳就拉著方妍問道：“你老實交待，到底是用美色還是金錢，居然能請得動大才子江濤?！?/p>

方妍嘻嘻一笑，得意地說道：“兩樣都沒有?！?/p>

付雅琳似乎有些不相信，盯著方妍問道：“真的?！?/p>

方妍見付雅琳不信，便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真的。其實他那個人除了脾氣臭點，其他的也不是那么招人討厭?！?/p>

付雅琳見方妍這么說，忍不住打趣道：“咦，前幾天你不是還說人小心眼沒風度嗎？怎么幫你寫了篇論文，你就改變立場了?！彼f著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接著說道：“哦，不是我們方大小姐紅鸞星動，看上人家了吧?！?/p>

方妍一聽付雅琳的話，做勢就要打她：“叫你瞎說?！?/p>

付雅琳笑著將方妍的手拉住了，臉上的笑慢慢地停止了，對著她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沒開玩笑呢。那個江濤長得帥，成績好，又有骨氣。雖然家境差了點，但他那樣的人，要功成名就，遲早的事。你配人家不吃虧?！?/p>

方妍聽了付雅琳的話只假裝不肯理她，心里卻生出甜來，一絲一絲涌了上來，滿溢了整個心房，低下頭，臉上泛起了紅，唇邊浮起的卻是歡喜的笑，心頭情不自禁地便想起江濤的臉，清雋而明亮。

論文交了，方妍找到江濤，滿心誠肯地說道：“江濤同學，論文我已經交了，為了答謝你這次的鼎力相助，請一定要允許我好好地報答你?！?/p>

江濤被她這副鄭重其事的模樣逗得笑了起來，說道：“那你想怎么報答我？”

方妍被江濤問得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還真沒想過要怎么報答他這個問題，一時有些茫然起來。但為了向江濤表示自己的誠意，對他做出了一副凜然的樣子，說道：“你說吧，要吃什么，或者什么禮物都可以。”

江濤瞥了她一眼，說道：“除了花錢買，你還知道什么？”

聽了江濤的話，方妍倒沒有生氣，只是略覺得委屈地說道：“我是真的想謝謝你嘛，再說了，你樣樣都比我強，我除了比你錢多以外，還有什么能謝謝你的呢。除非……”她說到這，卻突然停了下來，眼睛滴溜溜地看著他，滿是笑意。江濤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滿臉猶疑地看著她，等她說下去，見她又不肯說，終于忍不住問道：“除非什么？”

“除非以身相許呀，你又看不上錢，我還能有什么呀，真笨?！狈藉f著，只是不以為然的斜著眼瞥了一眼江濤，以示他真的很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