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息看著她那樣甚覺好笑,“說出去都沒人敢相信,堂堂白風(fēng)夕竟然怕喝藥。”
“這不叫怕,是不喜歡,我爹我哥都不喜歡喝,這習(xí)慣是從我們祖上傳下來的!”風(fēng)夕義正詞嚴(yán)地糾正他。
“哦?”豐息眸光一閃,“我家祖上倒是傳下個法子,說遇上怕苦不吃藥的人就硬灌,過后給她吃點(diǎn)酸的就行了。”
“這是什么破法子!”風(fēng)夕皺著鼻子哼道,等口中酸甜的滋味蓋過了苦藥味,她斜睨著豐息,“黑狐貍,你真的翻遍整個宣山?”實(shí)在不能相信這個假仁假義的人會為她去搜宣山。
“聽說在冀州有一個古老的習(xí)俗,男女黑夜里幽會時以吻定情,而定情時若咬破了對方的唇,那便代表非卿不娶,生死無悔?!必S息卻不理她的問話,反說起了閑話。
“非卿不娶……生死無悔……”風(fēng)夕撫著唇畔,黑暗中那灼熱的氣息,那低沉而堅定的話語——下輩子我會回來找你的!記住我——是這樣嗎?許下下輩子的誓言?可是人有來生嗎?
燕瀛洲……
忽然間,口中酸甜的梅干變得如藥般苦澀,難以下咽。心頭有什么直往底下沉去……沉去……一直沉至最隱秘的一角,深深地藏起來,此生也許都不會再浮起。
“女人,你和誰定下盟誓了嗎?”豐息拈起一塊梅干,似要喂給風(fēng)夕,到唇邊時卻忽又往那傷口上壓去。
“咝!”風(fēng)夕痛得回過神來,看一眼豐息,然后轉(zhuǎn)頭看向窗外,“怎么可能,那是冀州的習(xí)俗,與我何干!”
“是嗎?”豐息臉上浮起一絲耐人尋味的笑,目光卻停駐于她臉上,似研判什么。
風(fēng)夕聞言回頭看他,神色極是淡然,“黑狐貍,你哪兒聽來這些閑話,難不成你想找個人試試冀州之盟?憑你這副模樣,倒是會有些傻女人被你騙到手的?!?/p>
“呵,憑我何需盟誓。”豐息一笑??粗降纳裆某恋难垌?,黑眸里閃過一絲光芒,卻瞬即垂眸斂起。
一時間兩人都沒了斗嘴的興致,房中頓時沉靜下來,片刻,豐息起身離去,“你毒還未清干凈,多休息,少費(fèi)神?!?/p>
房中風(fēng)夕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目光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