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世捷微微笑了下,轉(zhuǎn)移話題,“今天大家也累了,我請你們吃飯,壓壓驚,如何?”
“好啊好?。 苯肿匀磺笾坏?。
江雪白了江林一眼,“拜托,老弟,你還能再狗腿一點嗎?”
江林呵呵笑,“我這不是狗腿,我這是順勢而為。”
“這叫趨炎附勢好吧?不好好學(xué)習(xí),連成語都不會用,也不嫌丟臉的?!睂τ谶@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弟弟,江雪還真是拿他沒辦法。
看著這對性格和長相迥異的姐弟倆,鄭世捷暗暗感慨基因組合的神奇。同樣的父母,同樣的基因,遺傳到子女身上,怎么差別會如此之大呢?折騰了一天,江雪身心俱疲,連頓飯也沒吃上,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所以,在鄭世捷再次盛情相邀,請她和弟弟吃飯時,她沒有拒絕。
以后他就是她的老板了,資本家都是吸血鬼,她吃他一頓飯,讓他放點血,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這樣想著,江雪就心安理得地坐進(jìn)了鄭世捷的車?yán)铩?/p>
黃昏時分,太陽已經(jīng)西下,路燈漸次亮起。江雪坐在車?yán)铮创巴獾娘L(fēng)景迅速倒退。已是初秋,道路兩側(cè)的銀杏樹已經(jīng)被秋風(fēng)染成了金黃色。
或許是太疲憊的緣故,不知怎么,江雪就覺得上下眼皮開始打架。江林和鄭世捷在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多數(shù)時候,是江林在說,鄭世捷只是笑笑或者簡單地以“嗯”“哦”回應(yīng)一下。
漸漸地,江雪就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了,只覺得江林的話猶如催眠曲,她的眼皮愈加沉重,頭腦一片昏沉,最后竟然不由自主地靠在車窗旁睡著了。
鄭世捷微微側(cè)頭,發(fā)現(xiàn)江雪正被瞌睡蟲糾纏,腦袋會時不時碰到車窗。他將車子停在路邊,轉(zhuǎn)身從后座椅上拿過一個靠枕,小心翼翼地墊在她的頭下。看著她睡得如此香甜,他淡淡地一笑,英俊的眉目舒展開來。
江林看著這一幕,不由得唏噓:“姐夫,你還真體貼!”
鄭世捷轉(zhuǎn)過身,看向江林,“你不是還有別的事嗎?”
“???”江林微微一愣,不明所以。
鄭世捷從褲子口袋里掏出錢包,從中拿出幾張百元大鈔,遞給江林,“拿著,請女朋友吃飯。”
江林差點反應(yīng)不過來,但他一向見錢眼開,受寵若驚地接過錢,喜滋滋地說:“謝謝姐夫?!?/p>
鄭世捷微一皺眉,“你不是要去見女朋友嗎?就在這里下車吧?!睂τ诜磻?yīng)遲鈍的人,只能把話挑明。
江林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鄭世捷嫌他是個大燈泡,要把他支開呢!他笑了下,“嗯嗯,我馬上下車?!闭f著就去開車門,下了車,還朝鄭世捷揮手,“拜拜,姐夫?!?這一覺江雪睡得極安穩(wěn),還做了很浪漫甜美的夢。夢里面,她穿著潔白的婚紗,牽著心愛的男人的手,漫步在公園的綠草地上。
那個男人高大挺拔,穿著白色的西服,和她十指緊扣,走了一會兒,轉(zhuǎn)過頭看她。這個男人長相酷似許承安,眼睛漆黑明亮,唇形很好看,笑起來好似冬日的陽光。他稍稍俯下身子,低頭親吻她,她熱情地回應(yīng)。
這個吻持續(xù)了很久,他把頭埋在她的頸窩,微微喘氣。
少頃,他抬起頭,對她說:“你不許離開我,我們一輩子不分開?!蹦抗饩故悄菢拥纳钋?,語氣竟是那樣的溫柔。
她正想答應(yīng)他,孰料突然意識到這個男人不是許承安。
等等!這張英俊的面孔,略顯邪魅的笑容,微微揚起的俊眉……???這人不是鄭世捷嗎?
江雪霎時冷汗直冒,大吼一聲:“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