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修過!” 思陽嘖嘖道。
廣告每隔10米就貼一張,躲都躲不掉。允洛看看廣告上的他,一瞬間的落寞,“圣熙他……五天沒回家了?!?nbsp;
他又接了個廣告,要到上海去拍外景。收入兩千,皮包公司分走一千,允洛不免擔(dān)憂:“很快就期末考試了,他落了這個多天的課,這樣下去……”
短短幾秒鐘內(nèi)思陽心里“切——”了不下10遍?!澳阍摀?dān)心擔(dān)心自己才對吧?我們可是馬上就要高考了!”
空氣中最后一點燥熱已經(jīng)散盡。半夜的空氣,靜止,微涼。
她活動了一下胳膊,肌肉酸痛。每個雙休日晚她都在三里屯一家pub打工,賣酒賺開瓶費。
此刻她面對的不是霓虹燦爛的夜生活,而是月光下的一棟老式的閣屋。
她從pub回來已近凌晨,墻上布滿斑駁的痕跡。大片青綠的爬山虎,沿著墻根,一直向上延展,爬上三樓。
允洛在車棚里鎖了車,視線掃過對面那排自行車,其中并沒有圣熙的車。
樓道里的光偏暗,木質(zhì)的樓梯發(fā)出岌岌可危的吱呀聲。允洛拎著包子上樓。剛買的包子,還熱乎著,那是她的夜宵。
開門的聲音驚動了暗處的允圣熙。
昏暗的角落里有個身影動了動,允洛不禁一怔。
允洛走過去,借著外面透進(jìn)來的月光看清了允圣熙的臉:“怎么待在外邊?”
“我鑰匙掉了?!?nbsp;
允洛伸手要拉他起來,不料他反手一扯,反倒把她拉坐下了。她還沒坐穩(wěn),允圣熙的腦袋就湊了過來,靠在她的肩上。
“怎么了?” 她捋一捋他的頭發(fā)。圣熙發(fā)質(zhì)好,柔軟順貼。
他沒說話,呆在她肩上不動。
“要不要吃包子?”
“姐……”
“嗯?”
“為什么……要填外地的學(xué)校?”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
允圣熙無聲地嘆口氣,前天他從上?;丶乙呀?jīng)是凌晨,見她已經(jīng)睡了,他安靜地脫了鞋,把橫在床中間的簾子收起來,躺在她身旁看她睡覺的樣子。
夜間有些涼意,她睡得不安穩(wěn),頭不知不覺離了枕頭,自動循著溫度躺到他胸膛上。枕頭下藏著的志愿表格就這樣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