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忍,為她求情,“默言,既然皇上讓你喝,你就喝吧,本來是開心的事,你也不用感到恐慌。”
太后笑著說,“默言,你起來,把酒喝了,嗯,自罰三杯,就當替哀家向皇上賠罪,皇上,你說行不行?”
玄光帝臉和緩了一些,“母后說的什么話,哪有母親向孩兒賠罪的道理?!?/p>
太后親切慈愛地望著他,嗔道,“你這孩兒,對一個宮女有什么好氣的,她又沒有做錯什么,只是關心哀家的身體罷了,默言,還不趕快起來自罰三杯?!?/p>
“是?!蹦赃B忙爬了起來,額間的血順著眼角滑了下來,她連抹都不敢,手震抖著連喝了三杯,喝得有點急,差點嗆到,喝完后,她又連忙跪在地上,低著頭。
寧淑儀在盯著她一系列的舉動和神情,眸底的顏色深了一些,唇邊牽成了不易察覺得鄙夷。
太后說道,“她都那么聽話了,這事就算了,默言以后要記住,在主子面前,不可以自作主張,更不可恃寵就可以隨便出風頭?!?/p>
“奴 奴婢知錯了?!蹦杂窒肟念^。
“回去吧,這個樣子會影響了哀家的胃口?!碧蟮卣f。
默言離開了后,太后說道,“今天這么開心,皇上為了一個奴才搞得飯宴都僵了起來,快罰皇上喝一杯。”
玄光帝說道,“朕只是覺得就是這樣不懂規(guī)矩的奴才,不懂得照顧母后,才會讓母后感染了風寒,母后,還不如讓小李子給你挑一個沉穩(wěn)一些的 ”
太后微笑,“哀家知道皇上關心哀家,默言平常也是很沉穩(wěn)的,只是她剛剛從針管房調過來,沒見過這種場面,放心吧,李公公在教她規(guī)矩的,寧王,你家小郡主怎么不帶進來讓哀家抱抱?”
人精就是人精,輕而易舉就改變了話題,皆大歡喜。
這里的人都覺得看了一場鬧劇,只覺得一個小宮女做錯事是很平常的事,其他人卻是忍不住幸災樂禍;
有居心的,已經放棄了默言這枚棋子。
只有皇后,她臉上露出不為人意的微笑。
這個小宮女,確實很有意思。
剛剛她看起來和王妃們在閑話家常,但寧淑儀身體的宮婢靠近默言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
當然,她們之間的對話,她也派五娘聽了個清楚。
默言離開了御膳殿,往永和宮走去,走過拱橋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劉姑姑在假山后面探頭,她朝著那邊走去。
“姑姑,你怎么來這里了?”
“默言,你怎么了?!眲⒐霉每匆娝~上的血,天氣寒冷,血已經被北風吹得凝結,看起來很可怖。
她搖了一下頭,“沒事,姑姑你怎么來了?是不是有重要的事?”
劉姑姑神色凝重,“默言,在太后身邊是有很多人眼紅的差事,你個性本來就沉穩(wěn),一定有事發(fā)生才會這樣?!?/p>
默言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放心吧,姑姑,這點傷給我解了一個最大困境,很值的!”
相信寧淑儀看見她在大殿上沒頭沒腦的一番行為,一定深信她是一個非常怕死的人,這樣怕死的人是絕對不敢作出任何背叛。
劉姑姑頷首,才說自己的來意,“如意前日突然被李公公調去了金華殿,你可知道這事?”
“我也是剛剛知道?!?/p>
“你怎么看?”劉姑姑擔憂地問。
默言沉吟了一下,分析道,“寧淑儀一定是不忿你把我送到太后身邊,把如意調了去,就是要給針管房一個下馬威,她要讓姑姑知道,她是能本事動針管房的?!?/p>
“那女人,心腸真是太曲折了,你說,如意在那里,會不會很危險?”
默言暗自微笑了一下,也許會,但在她今天演的這場戲之后,如意暫時還是安全的,但她不想把話說得太滿,又沉吟了一下,說道,“她那樣做,也只是想讓姑姑向她投誠;她知道姑姑是太后信任的人,只要我在太后這邊不做出對她不利的事情,她暫時是不會動如意的?!?/p>
頓了一下,她淺笑,“如意 只是她的籌碼,但這籌碼太小了,不會影響到什么,姑姑你安心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