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紙門后面就是廚房，不好意思麻煩你了，宇佐—”

宇佐順便把空碟撤下，一離開地爐旁馬上就躲進廚房的暗處，她突然感到心口窒悶。對琴江小姐的死，漸漸有了切身感受。阿呆的眼淚，事到如今才慢半拍地惹得她也想跟著哭。

花吉一邊大口吃著飯團，一邊和大夫說話。

“大夫，可是話說回來，官爺們對加賀先生的懼怕還真不尋常呢。不過是沒架好的竹籬倒塌了，居然也說這是加賀先生害的，簡直像見到鬼似的大驚小怪?！?/p>

泉大夫的聲音帶著溫婉的笑意：“或許加賀先生真的是鬼哦。聽說江戶那邊都這么喊他。”

“?。克嬗心欠N風評啊。那樣不太好吧？上頭嚴厲警告過我們，不準提起加賀先生。連相隔遙遠的丸海都這樣了，在天子腳下的江戶，禁口令豈不是更嚴格？”

泉大夫道：“在江戶，住著人數(shù)多到丸海望塵莫及的百姓。當然，大家或許不敢公然說出口……

“可是俗話不是說人的嘴管不住嗎？

“透過街頭小報的宣傳，加賀先生做過的事早已家喻戶曉，據(jù)說連孩童都知道。甚至還出現(xiàn)了關(guān)于加賀先生的童謠。”

“噢，童謠？”

“大致是說夜里若不乖乖睡覺，會被加賀先生的鬼魂抓走?！?/p>

這簡直是把他和妖魔鬼怪等同視之，江戶的風氣還真開放。

宇佐含著淚水，眼睛大概紅了，她不想被花吉看見，遂探頭從土間角落朝地爐偷瞄。泉大夫和花吉正面對面聊得起勁。

“唱那種童謠不會違法嗎？”

“如果被聽見應(yīng)該會挨罵吧。”泉大夫笑著說，“香坂家自古以來就和江戶及大坂的藥商有來往。關(guān)于加賀先生的事件，我從來訪的藥商口中聽到各種不同的說法。自從那個加賀先生確定要交由丸海監(jiān)管后，那已不再是茶余飯后的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