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華人的地方,就有補習,六月我們到達多倫多,很快就找到臺灣人開的補習班。老板為兒子先做英文測試,結果出爐?──英文只有小學一年級程度;可是,九月四日他就得進讀高一。
“非補不可,”老板下結論,“一周至少得補四次,每次九十分鐘兩節(jié)課。”
顯然,臺灣五個月的惡補效果不夠,面對非補不可的境遇,兒子非常猶疑,畢竟這地方太陌生??!連我心底都感到無限荒涼,但在兒子面前,我裝得很輕松地說:“這不是學校,只是補習班,我們先按照老板的安排上課看看,如果覺得辛苦,就減少一些課程,甚至停補也可以?!?/p>
兒子無路可走,勉強答應一試,所有課程都是一對一教學,除了老板本人教授英文文法,其他英文、自然、歷史都是多倫多大學的博士生教授,學費恰好跟我在師大的教授鐘點費一樣。
過了一星期,兒子沒有叫苦,看來課業(yè)不重。我有點貪心,想再加上一周五天的團體會話班,跟補習班老板商量,沒想到他說:“Chester的會話不必急,你如果希望他更用功,我們增加一些作業(yè)就可以了?!?/p>
過幾天,兒子果然叫道:“補習班的功課怎么越來越多?”我看他可以承受,也就沒吭聲。
我一直擔心兒子用在讀書的時間比打電玩的時間少,有一次他從晚上七點做功課,直到深夜三點才結束。我送他上床時,他說:“我自己都沒有想到坐了這么久,褲子都坐濕了?!蔽覀兎孔邮怯锌照{的,他竟比我還坐得住。往后,他在家醒著的時間幾乎都坐在書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