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整天都在為媽媽擔(dān)心。
我們互發(fā)了幾條“問候”短信,她好像狀態(tài)不錯。最后一道下課鈴響之后,我急忙在校外找了個僻靜的角落,撥通她的手機。鈴響第三遍時,她接起電話,“嗨,米基。”
我聽到她的聲音有點像唱歌,立即放松下來,“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她說,“給你做晚餐?!?
“一切都好嗎?”
“好極了,親愛的。我去了超市,在商場買了衣服,甚至到美食街吃了椒鹽脆餅。這聽上去可能有點無聊,但我覺得很美妙?!?
“我太高興了?!?
“學(xué)校如何?”
“很好,”我說,“下午你想做什么?”
“從四點到五點我要去接受出院病人治療,記得嗎?”
“好?!?
“你通常今天都要坐公車去打籃球,對嗎?”
我今天要去紐瓦克參加臨時拼湊比賽,“通常是?!?
“但?”
“但我想好了,今天不去?!?
“不要因為我改變你的計劃,米基。你去打球,我去治療。你回家的時候,意大利面條和肉丸就做好了,我還要做家制蒜香面包?!彼庀忝姘俏业牧硪粋€最愛,我的口水已經(jīng)快流出來了。“你六點能到家嗎?”她問。
“能。”
“太好了!我愛你,米基。”
我告訴她說我也愛她,然后掛斷電話。汽車站在諾斯菲爾德大道上,離學(xué)校有半英里遠。大多數(shù)這時乘坐公車回紐瓦克的人,都是精疲力竭的家政人員,在郊區(qū)富人家忙完一天后回自己在市區(qū)的住所。他們總是好奇地看著我,不知道我這個白人男孩怎么會和他們一起坐公車。
卡塞爾頓綠草如茵的富人區(qū)離紐瓦克的砂礫街道只有七英里。但這兩個城市卻好像分屬不同星球。人們總說紐瓦克的狀況正在好轉(zhuǎn),我卻看不到這樣的跡象,我看到更多的是衰敗,貧窮仍舊是普遍現(xiàn)象。但我要去的地方是籃球打得最好的地方,同時你還可以在那里大談偏見意識或者種族歧視。不過,放學(xué)后到這里來的白人仍然很少,我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