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進那個箱子

如果走進去

你就再也分不清上下左右了

如果你不在乎的話

好吧那你就按下按鈕呀

——Sundowner《They Love That Box》

一

“——然后呢？”

從左右耳拉下iPod的耳機，姬川亮抬頭問。

別的樂隊剛好結(jié)束練習(xí)，從后面的小房間里喧嘩著走了出來。三個男生、一個女生，大概還是高中生吧。個頭矮小的短發(fā)少女沒拿裝樂器的箱子，也沒拿鼓槌，看來是主唱。年輕人異口同聲地對柜臺說再見后，走過圍在等待區(qū)桌旁的姬川他們身邊，帶著樂隊練習(xí)結(jié)束后特有的暢快情緒，消失在門外。

“什么然后？”越過桌子探出身來，一直等待著姬川感想的竹內(nèi)耕太臉上已經(jīng)看不到剛才那種興奮的表情了。

“你打算拿這個做什么？”姬川說著將iPod放在桌上，推還給竹內(nèi)。

“在這次演唱會的曲子前播放啊，在《Toys in the Attic》之前?！?

《Toys in the Attic》收錄在空中鐵匠①一九七五年發(fā)行的專輯里，是硬式搖滾的名曲，這專輯讓他們在一夜之間聞名全美。一九七五年是姬川他們出生的那一年，對組成樂隊時還是高中生的他們來說，對這首歌有種青澀的共鳴感，他們決定每次表演的最后，一定要演奏這首歌。這個儀式在他們都踏入社會工作、對練習(xí)及演唱會也已產(chǎn)生惰性的現(xiàn)在仍舊持續(xù)著。

①空中鐵匠（Aero smith），美國著名搖滾樂隊，其唱片在全球累計銷量超過一億五千萬張，于二○○一年進入搖滾名人堂，四次獲得格萊美最佳搖滾樂隊獎的傳奇樂隊。

“為什么要放？”

“我不是說了嘛——”

竹內(nèi)邊說邊對著坐在旁邊的谷尾瑛士苦笑。谷尾也是一副相同的表情，從大衣口袋里拿出七星。他面前的煙灰缸里已經(jīng)有六根七星的煙蒂。三十分鐘就抽了六根。谷尾從事的是坐辦公室的事務(wù)工作，可是他的皮膚黝黑，該不會是被體內(nèi)散發(fā)出來的尼古丁染黑的吧？姬川已經(jīng)認識谷尾十四年，看他抽煙也看了十四年，這個念頭卻在這時才浮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