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醫(yī)院包院長給古老太太和古順媳婦檢查病。他是學(xué)中醫(yī)后進(jìn)修西醫(yī)，典型的中西醫(yī)結(jié)合的醫(yī)生，把脈、聽診、量血壓等等，然后對古旗長說：“沒什么大病，心跳稍快，有些疲勞，看不出啥問題。吃一些安神安眠之類的藥物，好好睡睡，休息一下就好?！?

“那她們一陣兒一陣兒鬧騰哭笑，是咋回事？”古順問。

“這個……不大好說，需要把犯病的女人們?nèi)紮z查一下，看一看?！卑洪L望著古治安旗長，不確定地說道：“我懷疑是一種癔病，英語叫‘歇斯底里’病，老百姓叫‘魔怔’，這種病在女人之間容易互相影響和傳染，那年庫倫中學(xué)一個畢業(yè)班的女學(xué)生，由于壓力大全都得過這種‘魔怔’，可現(xiàn)在，這種全村婦女幾乎都一起患上這種病，還是頭一次遇見?！?

“等他們村領(lǐng)導(dǎo)來了，研究一下，給全村婦女進(jìn)行一次全面檢查，要及早治療、控制住，需要的藥物趕緊派人去旗里拿?！惫胖伟蚕蛐l(wèi)生局劉局長和包院長他們布置。

這時，古順十二歲的大兒子，手里拿著一張黃紙從外邊跑進(jìn)來，把紙交給他爸說：“她要了二十塊錢……”

古順趕緊示意兒子，不讓往下說，帶他走出來，并把那張黃紙擱在東屋鏡框后邊。

“老二，聽說村里不少人家拜起了啥‘狐仙堂’，有這事嗎？”古治安叫住二弟古順，這樣問。

“還不是這些娘兒們折騰的！窮百姓還有啥好法，得啥信啥唄，是不少人家拜著呢?！?

“那你呢，你是不是也設(shè)了一個‘狐仙堂’拜著呢？”古治安逼問。

“我？沒……沒有啊?！惫彭樦帷?

古治安抱住古順十二歲的兒子：“小毛頭，告訴大伯伯，你剛才拿給爸爸的是啥東西呀？”

“是……是一張畫?！毙∶^回頭看一眼爸爸。

“啥一張畫這么貴呀，二十塊錢？”

“是……是……”小毛頭不敢說，后邊的古順一個勁兒向兒子搖手。

“告訴伯伯沒事的，小學(xué)生要誠實，不要怕你爸爸，大伯伯的官比他大，你爸怕我?！惫胖伟补膭钪∶^說出實情。

“是一張像，說是‘狐仙像’?！毙∶^終于做了誠實的孩子了。

“從哪兒買的？誰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