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啊……”白茯苓長舒一口氣,覺得這趟真是白來了,她早該知道,崔家就不會出什么好女人!一個個勢利自私,鼠目寸光!
“正是如此,皇上欽命六殿下到北關(guān)城犒賞三軍,妹妹以為真的如此簡單嗎?那是朝中有人參奏稱夫君他擁兵自重,有不臣之心,欽差名為犒賞,實則是要查探夫君是否有不法欺君之舉。如果不及早尋個靠山,就算避過了這次,天知道下回又會有什么人再對夫君不利?!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就是夫君他行得端坐得正,也耐不住這些小人積年累月的閑言碎語啊!”崔珍怡一番言語說得掏心挖肺,一副賢內(nèi)助苦口婆心的口吻,只把白茯苓當(dāng)不知世事、不明政局的小姑娘忽悠。
可惜她不知道,白茯苓也只有那張臉長得天真無邪而已。
“這些話,你可曾對大哥說過?”
崔珍怡神情一僵,很快又緩和過來,故意露出幾絲擔(dān)憂,道:“將軍他巡邊歸來又忙于接待欽差,我就是想與他商量也難覓得合適機會……”
白茯苓看著她做戲做了這么久,終于忍不住哈哈笑起來,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不是你找不到機會,是大哥壓根不想給你機會!因為你的算盤他早就清清楚楚,也沒有興趣跟你崔家一起去上大皇子的船!”
崔珍怡沒想到她會這么說,吃了一驚,道:“你……你這話什么意思?!”
白茯苓站起身,道:“本來今天來之前還抱了一絲希望,如果你愿意真心真意待我大哥,我就在大哥面前給你說說好話,愿你們能夠夫妻和順好好過日子,來了才發(fā)現(xiàn)我真是多此一舉。你真的是在為大哥著想嗎?還是想替你崔家在大皇子那里建功長臉?為了能夠把大哥拉下水,竟然還主動替他納妾,你心里自始至終只把我大哥當(dāng)成可以利用的工具吧?!”
崔珍怡被她一番話說得目瞪口呆,面紅耳赤,也顧不上什么儀態(tài)風(fēng)度了,沉下臉反唇相譏道:“你莫非就清高了?你心里就沒有打我家夫君的主意?哼哼!你別忘了,這輩子我才是他的元配夫人,你要入陸家的門,還得恭恭敬敬行禮叫我一聲姐姐!就算我得不到夫君的歡心又如何,你這一生還能越得過我去?你一個低賤的商賈之女,就是為妾也是抬舉你了!”
白果在一旁聽得大怒,一挽袖子就想上前給這個膽敢侮辱她家小姐的女人一頓好打。白茯苓一手拉住她,走上兩步,對崔珍怡冷冷一笑,道:“你錯得很離譜!”
“我有幾十種法子可以讓你死得尸骨無存,還有上百種法子可以讓你成為舉國知名的失德婦人,逼得崔家主動要求將你從陸家族譜上除名,你這一輩子的陸夫人可以十分短暫!”
白茯苓面上的天真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嚇人的陰狠邪惡。崔珍怡被她嚇得連退數(shù)步,不敢相信這么惡毒的恐嚇言辭竟會從這么個年紀(jì)幼小的美麗少女口中吐出來。
白果十分配合拿起一只茶杯,眼都不眨地一捏,一聲脆響,茶杯碎成了無數(shù)細小的碎片撒了一地,而她的手細嫩如故分毫無傷。
崔珍怡真的怕了,幾乎想大呼救命,“你們……你們想做什么?”
白茯苓笑得陰狠,道:“沒什么,就是告訴你,你這種沒皮沒臉的混賬女人不要把自己拿來跟我比,那會讓我很生氣!后果很嚴(yán)重的。真以為有皇上賜婚就了不起?等你成了死人,大哥莫非還不能另娶賢妻?”
撂完狠話,白茯苓轉(zhuǎn)身就想與白果一同離去。卻聽雅間門外傳來一陣咳嗽聲,接著身后便嘩啦啦一陣亂響,白茯苓扭頭一看,只見酒席下的桌布被整塊扯了下來,杯盤狼藉,酒菜湯飯撒了一地,崔珍怡跌坐在一旁,裙子上沾了不少菜汁湯水,樣子甚是狼狽。
“她這是搞的哪一出?。俊卑坠吐暪緡伒?。
本來被嚇得臉色鐵青的崔珍怡兩眼含淚,大聲泣道:“妹妹就是不肯原諒姐姐,也無須動手啊……”
隨著她的哭泣申訴,外邊樓梯傳來一陣腳步聲,陸英與楊珩帶著列當(dāng)及一眾親兵護衛(wèi)走了上來。
這下,白茯苓與白果都明白過來,原來這個女人還有后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