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家看起來十分有錢,而且聽口氣也是西北這一帶的豪商,有他們幫忙,自然是最好不過的。海浮石權(quán)衡一番,最終苦笑道:“在下欠了小姐的情,小姐日后想到要辦什么事,派人向我說一聲就是,如何?”
白茯苓目的達成,心滿意足道:“好!一言為定!”
當(dāng)著一眾賊匪面前分贓完畢,白茯苓一肚子郁悶,打算找那賊老大繼續(xù)逼供,一扭頭才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抵受不住奇癢折磨暈死過去。
她眼珠子一轉(zhuǎn),落到其他賊人身上,賊匪們看著自家老大生生被一顆小小藥丸折磨得生死兩難,俱都嚇破了膽,不等她開口詢問,排行老二老三的賊人就已爭先恐后地把窩藏贓物贓款的地方詳詳細細交代了一遍,那個地方也不遠,就在蒲葉鎮(zhèn)外一座荒山的隱蔽石洞中。
白茯苓吩咐白果把地方詳細記錄在紙上,對海浮石道:“蒲葉鎮(zhèn)上有個開當(dāng)鋪的葛老板,你去請他找人替你把這些東西運出來,告訴他銀兩、糧食、寒衣各換多少,送到何處,回頭我阿爹修書一封與他,后面的事他自會辦妥?!?/p>
這個葛老板是白家培養(yǎng)出來的一個管事,在蒲葉鎮(zhèn)上開的當(dāng)鋪雖然沒掛白家的名號,卻是白家的產(chǎn)業(yè)之一。
海浮石再三多謝辭別而去。臨去前,白茯苓忽然攔住他,道:“現(xiàn)在我是你的債主了吧!我姓白,叫白茯苓,你要好好記住了?!?/p>
海浮石把“白茯苓”這三個字默默在心里轉(zhuǎn)了幾圈,這樣一個善變又兇狠、動人又嚇人的傾城小美人,他怎么可能忘記?
送走了海浮石,白家也收拾行裝出發(fā)上路,下午終于翻過了山頭,到達下一個小鎮(zhèn)。這個小鎮(zhèn)規(guī)模比盧杉鎮(zhèn)要大一些,唯一一間小客棧連周邊幾間民房都被白平子提前包下,灑掃一新恭迎貴賓。
白茯苓舒舒服服泡了個澡,換上柔軟舒適的衣裙回到房中,就見白果背著白芍偷偷向她打眼色。她佯作無事對白芍道:“剛才收這東西的時候,差點被白芍姐姐看到,真是好險!小姐,你讓參叔查什么這么鬼鬼祟祟的,連老爺夫人都要瞞著?!?/p>
白茯苓伸手接過她遞來的小紙卷,敷衍道:“問那么多做什么,出去給我看門,別讓人進來!”
白果瞄了一眼床上正目露兇光弓起身子瞪著她的小貍花,不敢久留,跺跺腳,嘟嘟囔囔地走了。
白茯苓坐下,拆開紙卷一看,上面寫了一段話:“ 傳聞鬼面蠱蠱母十多年前落到了上一任魔教教主甘青蘭手上,暫未知至今是否仍存活。魔教現(xiàn)任教主甘遂為人詭計多端,野心極大,魔教勢力比當(dāng)年強盛數(shù)倍。此事需從長計議,以確保一擊得手。小姐切莫急于求成,打草驚蛇?!?/p>
白茯苓看著紙條出了一會兒神,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郁悶。好不容易得到鬼面蠱的消息,沒想到卻是在魔教手上,不用參叔提醒,她都知道魔教有多難對付,海浮石親自出馬,抓的也不過是魔教的幾個小頭目,就花了這么多工夫,更別說她現(xiàn)在是想向人家教主大人討要珍貴無比的鬼面蠱了。
之前與參叔詳談一夜,她知道父母當(dāng)年果然都是一等一的俊男美女,而導(dǎo)致父母變得如此形容可怖的罪魁禍首正是這鬼面蠱。這種蠱毒不但令中毒者形貌盡改變得丑惡無比,還會使其功力受到壓制,剩下不到本來的三成。
鬼面蠱的解法十分簡單,只要將產(chǎn)生蠱毒的蠱母活生生烤干了研碎服下即可。
問題是,當(dāng)年害她父母的人也是偶然間得到這種蠱毒,連自個兒都沒見過蠱母,而飼養(yǎng)鬼面蠱的圣蓮族也早就在幾十年前被滅族了,要想找到蠱母談何容易?!
白氏夫婦早就放棄了這渺茫的希望,反正彼此不嫌棄就好,他們也不想女兒為了尋找不知是否仍存在的蠱母而煩心,所以一直沒對她說明真相。只有白參,因為某些原因一直不肯死心,這么多年來依然動用各種力量四處探尋蠱母的下落。
到今日終于有眉目,可惜卻是個讓人更加頭大的消息。
不管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就不信金山銀山送到那魔教教主面前他會不動心!
白茯苓把紙卷放到火爐中燒成灰燼,起身去與父母一道用晚飯,父母既然不想她知道,她就裝作不知道好了,到時把鬼面蠱蠱母弄到手,正好可以給他們一個驚喜!
能看一看父母的真容,知道他們?nèi)蘸蟛槐乩^續(xù)承受其他人驚怕厭惡的眼光,她應(yīng)該可以走得更安心一些……